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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我以为她是要跟我解释今天的事，可她上来就怒气冲冲地质问我。

「谁让你私自来我学校的？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来我学校，你是聋了还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还有你看你穿的是什么玩意儿，脏兮兮的大花袄还有破布鞋，臭死了，八十岁的老太太都没你穿得寒酸。这是城里不是农村，你穿成这样纯粹想让别人看我笑话是不是？」

说完她捂着鼻子退了几步，脸上尽是嫌恶的表情，好像我是什么脏得不行的东西。

女儿的动作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犹如大冬天地被人泼了盆凉水，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怎么都想不到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不等我有所反应，姐姐带着怒意的生气从后面传来。

「李灿你说的是人话吗？这可是你亲妈，从小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亲妈。她带着这么多东西，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特意赶来给你过生日，你一句感谢都没有，还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我看你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可女儿却不耐烦地说道：「又不是我让她来的，别说她只是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就是她半路失踪也跟我没关系。我说了多少遍没有我允许不准来我学校，是她自己不长记性。」

她嫌弃地踢了踢我带来的特产，鄙夷道：「这些东西又脏又臭，狗都不吃，你也好意思拿给我？你不是说我是你唯一的女儿吗，让你干什么你都愿意。那我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要是被别人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妈，你知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笑话我？」

从头到尾女儿都没跟我解释过那个男人的事，她说的这么多话句句都是对我的指责和嫌弃。

离婚后，前夫因为重男轻女不愿意抚养女儿，每个月从来没有给过抚养费。

是我一个人打几份工好不容易供养到她读大学。

我被气得浑身颤抖。

见女儿的话越来越过分，我忍无可忍打断了她：「李灿，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是不是那个男人把你教坏的？他是谁？我现在就去找他。」

女儿以前很听话懂事的，思来想去我也不明白她怎么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男朋友把女儿带坏了，说着我就要去追那个男人。

没想到女儿却恼羞成怒，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气急败坏地警告我：「我谈个恋爱你也管我，真是一天天闲得慌。你要是没事干就回老家去，最好一辈子别出来，烦死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去找他，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身体上的疼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苦，我看着女儿渐渐跑远的背影，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是被人狠狠揉碎一样，疼得说不出话。

我这么多年省吃俭用，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就是这么对我的。

2

想起女儿同学说的话，我准备去找前夫李松问清楚，在这个城市里女儿最亲近的人就是他这个爸爸了。

到了前夫家开门的人是他的现任老婆刘兰兰，我对这个女人可太熟悉了。

当年婆婆以我生不出孙子为由怂恿她儿子在外面再找一个，从那以后前夫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对我和女儿不管不问。

直到刘兰兰抱着私生子上门，嘲讽我是不下蛋的鸡，逼我和前夫离婚给她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