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潋盯着篝火,扭曲的火光中里都是宋舒的脸。
他像是变态一样强迫自己去看宋舒面见青绡时的每一分反应。从眉眼到嘴唇,那一点强迫仿佛是为了证明宋舒对青绡没有那点特殊心思,证明……
证明自己并不是青绡之下的次选?
他不愿意在宋舒脸上看见任何一丝对青绡的欣赏,是出于对青绡的保护,还是嫉妒?
水潋脸庞血色尽失,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咬唇,死死地把这些想法压住。
青绡是他的弟弟,他要保护他,也要保护在柏温手下的朋友,他迟早要杀死宋舒。
想这些没有意义,水潋,你应该做好你自己。
水潋不断呢喃重复这些话,勉强把焦躁不安的心情压下。
……
宋舒每天的新鲜水果摄入量是固定的,水潋和青绡作为跟随侍奉的人之一,需要定时为宋舒送上新鲜水果。
中午送水果的是水潋,晚上排班轮到青绡。
然而水潋比青绡更快拿起那一篮水果。
作为临时后厨的帐篷被收拾得很干净,青绡有些犹疑地看着那篮水果,“哥哥?”
似乎是有心事,水潋这几天脸色都很苍白。他拉进和青绡的距离,体型纤细的两人靠在一起好似寒冷冬天相互依偎取暖的小动物。
水潋慢声细语,秀美的脸庞柔和:“今天送水果的事我来就好,这段时间,你尽量就不要出现在父亲面前。”
自从上一次吵架,青绡已经不敢再在水潋面前提起宋舒半句,他乖乖地点头,水潋笑了一下,不住伸手揉他的脑袋。有些歉意地开口:“有些事不太方便告诉你,但是你只要相信哥哥就好,哥哥会保护你。”
水潋说这句话时仿佛魔怔的呢喃,呼吸也有些急促。青绡担忧地握着他的手,“哥,我也可以替你分担的。”
他已经不是需要躲在水潋身后的小孩子了。
水潋和青绡生在一个普通的小镇家庭,一切都和平美好,但水潋七岁那年,小镇遭遇魔兽袭击,房屋塌了一大片,其中也包括水潋和青绡的家。当时是他们的父母死死将年幼的他们护在身下,他们才能活下来。
也许是受失去亲人的刺激,水潋自那之后遇到任何危险都会选择站在青绡面前。
水潋脊背单薄,却也坠着兄长的责任心。他几乎是立马反驳了青绡的话,“不行。”
粗暴、果决的拒绝。
父亲喜欢艾利斯,青绡的眉眼和艾利斯那么像……
水潋唇色更苍白了,说不清是担忧嫉妒还是软弱无力的愤怒,他几乎要把青绡的手掐红,漆黑的眼有些神经质地盯着青绡,仔细看手指还在发颤,“绝对不可以,青绡,我说了,你不能长时间待在父亲身边,明白吗?”
青绡从未见过兄长这般极端偏执的模样,一时间被吓到,有些结巴:“对不起,我明白了,哥哥。”
“抱歉…”
理智和情感拉扯,呼吸好像更急促了。水潋不自然地别过眼,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抱歉,应该道歉的人是我。”
青绡那么单纯,他怎么能对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人发脾气?
如同水潋对青绡的爱护,青绡也见不得水潋的眼泪他着急地安慰水潋,抚着水潋的脊背。
“青绡,哥哥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