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李寅是没法再否认了。
他只能竭力为自己狡辩,说他们不是不还钱,他们只是最近手头不宽裕,等过些时候肯定就能还上,恳请府尹大人宽限一段时日。
京兆尹见他到这个时候还想耍赖皮,不禁冷笑出声:“你可知道按照大周律法,欠债不还者,该如何处置?”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那李蕴松的四叔自己就不是个好东西,教养出来的儿子自然也没怎么学好。
李寅从小就不学无术,哪怕是托家里的关系在太学待过一段时间,也还是胸无点墨,对于大周的律法更是一窍不通。
平日李家的那些祭祀之事,也都是别人跟在他后面擦屁股,若不是他地位颇高,李家的其他人早看他不顺眼了。
但也正因为他不懂律法,他才敢明目张胆地指使奴仆将那些上门来要债的商家打出去。
此时听京兆尹这么问,李寅没有多想,撇撇嘴:“只是欠了些钱而已,大不了我让人把那些东西都还回去就好了。”
京兆尹为官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他见李寅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样,知道多说无益,直接让人将李家值钱的东西全部搬出来,统一典卖给了当铺,然后用典当来的钱还清了李家欠商家们的钱。
商家们拿到了钱,自然是心满意足,开心得很。
李寅却哭丧着脸,敢怒不敢言。
然而这还不算完。
京兆尹冷着一张脸:“李家仗势欺人,纵容奴仆打人,这还是在天子脚下,你们就敢如此猖狂,若不能给予教训,只怕你们以后会变本加厉地欺辱良民,来人,将李家十二岁以上的所有男丁送去铜山采石场服徭役一个月,以儆效尤!”
李寅大惊失色,惊叫道:“我不要服徭役!我们是士族,我们有不服徭役的特权!”
自士族兴起以来,士族和庶民之间就存在了极大的区别。
士族不必服徭役和兵役,名下的田产和生意无需交税,有些比较厉害的大家族,甚至还能蓄养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