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拎着水壶回到了病房,顾雨菲跟他说起了一件事情:
“忠义,我表哥跟我说,他马上要和赵致举行婚礼,求到我这里来了,你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叶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齐公子打的是什么算盘,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过鸡贼了。自己媳妇这次之所以能抢救过来,这个家伙绝对是出力不少,于情于理,自己都无法拒绝这个要求。
想通了这个道理,叶晨笑了笑,然后说道:
“这是好事儿啊,他整天邋里邋遢的,连胡子都不知道刮,也该有个女人管着他了,再说赵致跟着你表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赵国章跟齐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我作为顾家女婿,这个忙必须帮啊,要不然老丈杆子估计都不会放过我,这样吧,到时候就在招待所办,一切费用我来出!”
顾雨菲知道自己这次的要求有些过分,因为叶晨和表哥的关系,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的了,在重庆的时候,这两人就极为不对付,甚至当初叶晨去冀热辽,就是齐公子在背后出了大力。
而且齐公子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从他现在身上的穿搭以及伙食,就不难看出他的窘迫,上次叶晨对他的针对,搞得齐公子非常狼狈,到现在都还没恢复元气。
齐公子这次之所以会找顾雨菲寻求婚礼上的帮助,无非是要借助叶晨的影响力,在婚礼上大肆敛财罢了,只能说他实在是太过寻找时机了,借着兄妹和解的机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实在是不容顾雨菲和叶晨拒绝。
广东齐家现在是败落了,败落的原因很简单,被叶晨给折腾的。齐家的每顿饭,原本是要七个碟八个碗,讲究个色香味,可现在呢,碗盘没那么多了,网鲍也吃不起了,一只烧鹅都要“卡察”一下噼成两半,把最肥美的鹅腿留给读书最用功的小孩子吃,其寒酸程度肉眼可见。
顾雨菲的娘亲对叶晨有个指示,说你是顾家的女婿,齐家的表女婿,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总不能对自家人刻薄吧?过去你给齐家造成了类似毁灭性的打击,往后要想和亲戚们有个走动,你怎么着也该意思意思吧?
对此叶晨自然是无话可说,正常的人情往来,这他还是懂的,不过齐公子要是真以为自己的便宜那么好占,那可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从来就只有自己占别人便宜,还没让人占过自己便宜呢,叶晨打算好好给齐公子上一课。
叶晨的老丈杆子和丈母娘是陪着齐家家卷一起过来的,齐公子特意前去迎接,在得知婚礼要在招待所举行的时候,叶晨的老泰山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在自家亲戚面前,你自己结婚的时候,好歹还安排到了铁路宾馆,到了亲戚这里你就这么敷衍了事的?我家的亲戚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齐公子察言观色是把好手,他自然是看出了姨妈和姨夫的不悦,轻笑了两声然后说道:
“姨妈,姨夫,我想你们二老应该是误会了,此招待所可非彼招待所,这是整个沉阳城最豪华的存在,如果不是沾亲带故,以我的这点薪水是万万订不起这样的地方举办婚礼的,而且就算能订到,一时半会儿也排不到我这里来,这其中内有玄机,都是出自你们宝贝女婿的杰作。”
顾雨菲的父母一款的难以置信,老太太一脸疑惑的问道:
“小齐啊,有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啊,他图什么啊?”
齐公子呵呵一笑,如果整个沉阳城,要排出一个对于叶晨最了解的人,他绝对不在于秀凝两口子之下,因为从打他来到沉阳的那天开始,就无时无刻的不派出手下在盯着叶晨,等他犯错。只见齐公子对着二老说道:
“你们是没去过这招待所,要是去了,我敢保证,这辈子都不愿意离开。”
“嗯?为什么?”老太太好奇了。
“为什么?呵呵!在华夏能跟它媲美的,只有南京的总统府了。”
“唰!”这对老夫妻的嘴,一下子就咧到了耳根子。
齐公子把自己举办婚礼的地点选在了叶晨的招待所,本身就是不怀好意。招待所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整个沉城最大的销金窟,你不把钱揣足了,都不好意思进招待所的大门。
第一层是舞厅,你只要进到舞池里蹦蹦哒哒来上几步,腰包里的零钱就先得瑟干净了。零钱干净了这还不算完,因为二楼还有洗浴等着你。你要洗澡,总得把衣服扒干净吧?行!等你一丝不挂的时候,那身上还能藏住钱么?
澡堂的服务员都是特务出身,想弄清你腰包有多少存款,这不就跟玩儿一样?既然知己知彼了,待你迈上三楼的宴会厅时,就会发现在每一席上,都会安插个出手阔绰的“大亨”。人家一出手就是个大红包当小费,你说你好意思塞个小包么?所以怎么办?再接着掏腰包吧……
总之不把衣兜掏干净,“店小二”是不会乖乖放你走的。那钱不够了怎么办?没关系,各大银行的会计、出纳,都在门口候着呢。你可以随时开支票,他们是不怕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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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把探听到的内幕交给二老,齐公子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说道:
“要说会赚钱哪,财政部长宋子文,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唉,我说当初他怎么非要把招待所整成这样?现在看来,这不就是早有预谋吗?战略特情,不愧是战略特情啊!”
叶晨敛财的本事,就算是齐公子也不得不叹服,自己的老丈人赵国章跟他一比起来,都看不到他的脚后跟。齐公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初在魔都,他也见识过夜总会,歌舞厅的存在,可是店小二的这个,比它们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他对于客人消费心理的把控,简直堪称入微了。
齐公子这次之所以会这么算计店小二,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他的脸到现在都还发烫呢,因为在他看来,自己这等于变相的在跟店小二服软。可是不这么干也不行了,因为他实在是穷到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