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现在是铁路医院的红人,她现在负责的那一摊,就是药房……”
叶晨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后说道:
“所以我说,她的出现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结果,恐怕这药,已经是搞到了,我和你的任务,就是该如何把药平安地送出去。这一点,呵呵,也只有我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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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菲还在怀疑着陈萍的身份,这就是战略特工的职业敏感性,能从点滴滴入手,去逐渐接近真相。但同叶晨相比,她还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因为叶晨本身就是个熟知一切剧情的挂b。
“你都不相信,那别人就更不敢相信了,所以她才能瞒过你表哥。”看看爱妻那迷惑的表情,叶晨也不由叹为观止了,看来我党可真是能人辈出,连齐公子都敢骗,这丫头能叫一般人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叶晨见到陈萍的时候,这丫头还在念叨着“我爸是陈仙洲”,看看一旁的女特务,叶晨好悬没笑出声来,因为女特务脸上的表情明显活着比死还难受。如果陈萍不是陈仙洲的女儿,这帮特务很可能就让她闭嘴了,实在是太烦人,忍无可忍了。
陈仙洲没敢露面,他只是给于秀凝打个电话,问了一些有关自己女儿的简单情况。于秀凝请他放宽心,说他女儿没事,只是某些问题有待澄清,然后就可以放出去了。
还有什么事没有澄清呢?
“我知道你爸是陈仙洲,但要想出去,必须先回答我的问题。”于秀凝不同于齐公子,两个人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于秀凝更难斗。幸好她和叶晨是攻守同盟的关系,不然陈萍在出狱之前,肯定会被折磨成瘦皮猴子的。
“我是来洗澡的,跟顾姐约好了的。”陈萍答道。
“这个我知道,那你说一说,你们俩是怎么约的?谁约的谁?几点几时约定的?”
“我爸是陈仙洲……”
于秀凝很想揍人……
“我和顾姐是好朋友,我们俩是来洗澡的,不信你去问她。”
“几点钟约定的?”
“前天晚上八点左右,怎么啦?这有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只要顾雨菲的回答能对应上,于秀凝即可顺水推舟放人了。幸好,顾雨菲的回答也是严丝合缝,战略特工做事,除了讲究思维缜密,还要求在关键时刻能沉得住气。哪怕心里已是乱得不行了,但表情上也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当初顾雨菲所在的张露萍小组之所以暴露了七个人,就是因为成员之一的张蔚林沉不住气,从而酿成的一场惨祸。
张蔚林是总部电讯总台的电讯专家。他负责的一台收发报机,因连续工作,一支真空管被突然烧坏了。按理说,这件小事也算不得什么,民国即便再穷,也不至于为个真空管而大动肝火。
但倒霉的是,由于当时军统屡屡泄密,戴春风已经怀疑到内部有我党潜伏人员,正在全力以赴进行撒网排查。而负责追查的监察科长肖茂如,和张蔚林的关系闹得很僵,他想借机报复一下对方,于是便斥责张蔚林是有意破坏,扯虎皮拉大旗把他送到稽查处关了禁闭。结果张蔚林慌了神,以为自己暴露了,于是从禁闭室逃出,跑到重庆的南方局办事处去躲避。
组织上某位领导认为,张蔚林这仅是工作上的过失,不存在暴露的问题,他应该立即回到军统找他的老师电讯处副处长董益三那里,没准经过董益三说说情,或许还能湖弄过去。领导想对了前一点,但他忽略个问题,张蔚林这一跑叫做不打自招。心里没鬼你跑什么?弄坏一个真空管,这至于越狱吗?结果张蔚林就自投罗网了,董益三告诉张蔚林:
“你的事发了,我救不了你,你自己去对戴春风说吧!”然后叫来特务,直接把他送交给督察处长叶翔之。
这就是当时轰动一时的“军统电台桉”,它给我党带来的不只是教训,最主要的是损失无法估量。因为这“七人小组”(不算顾雨菲),是机房、报务、译码一条龙服务,掌握了军统的情报要害。
顾雨菲在当时,也被人家给审查了,幸好她沉得住气,也幸亏她入党不久,并没有参加过什么实质性行动。顾雨菲的过人之处,并不在于她如何聪明,而是她比任何人都能沉得住气,这是一个可以把谎话从容变成真理的天才少妇。
她把当年欺骗戴春风的本事,现在用来对付特务了。事实上,这也算不得对付,基本上就是事实嘛,只不过在“为何选定敏感时间洗澡”的问题上,顾美人玩了个小手段,她反问特务:
“洗澡还要选定黄道吉日吗?不用了吧?想洗就洗喽!”
特务想了想,觉得也是,当下也没再多问。可于秀凝眼睛里不揉沙子,她瞧瞧陈、顾二人的口供,再仔细琢磨了一下,然后对叶晨说道:
“陈萍这女人不简单。”
至于为何不简单,于秀凝没有说,她是在故意给叶晨施加心理压力,让他记得自己这份人情。叶晨表面上陪着笑,心里却是嗤笑了两声,心说谁还能有你不简单?为了监听自己老公的花事儿,居然连澡堂子都给安上窃听器了,就没有比你更离谱的了。
陈萍被带下去之后,过了一会儿,负责监管的特务,又把廖文韬给押上来了。这家伙一瞧就是个场面人,见面没等人家问,先一个劲地点头哈腰,连声说着“各位长官辛苦”。于秀凝没拿正眼瞧他,对于獐头鼠目的人,女人一般都不怎么感兴趣,更何况,这廖文韬还是个典型的警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