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晨是甲级站站长的身份,在职阶上和毛齐五平级,以马奎的能量根本就动不了他,而自己就是个小中校,可没叶晨腰杆子那么粗,而且自己平日里顶多是搞搞办公室正治,属于文弱书生那伙的,真要是让马奎这种外勤给惦记上了,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陆桥山有些慌乱的对着叶晨说道:
“站长,送回总部就给咱们留下后患了,马奎那张嘴还不把天给说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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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自然知道陆桥山在担心什么,他轻笑了两声,对着陆桥山问道:
“那依你的意思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陆桥山明显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面对叶晨的提问,他直接回道:
“咱们火车押运,途遇红党解救,双方交火,死于非命!”
叶晨把玩着手里的笔,叹了口气,心说陆桥山的想法倒是好的,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马奎在天津这些日子以来的布置。马奎和陆桥山走的完全就是两个路线,在这一点上,倒是跟他们背后的主子很像。
陆桥山走的是上层路线,跟余则成和叶晨的关系相处的非常融洽,表现的长袖善舞,郑耀全就是这种人;而马奎则是走的下层路线,他跟站里办实事儿的这群外勤特务走的近,这就让他的群众基础牢靠,和毛齐五是一个路线。
在原来的世界里,马奎就是押运途中跳车逃跑,要说押运队里没有马奎的内应,叶晨是不信的,这就是他平日里跟底层打交道多的好处。而且逃跑后,马奎找到他平日里有恩的宪兵队的朋友,帮他藏身,甚至是搞到枪支,对左蓝进行跟踪,甚至是实施报复,这就更能证明这一点。
叶晨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了片刻后,对陆桥山说道:
“桥山啊,你到底还是低估了马奎的群众基础了,你自诩能安排好这一切,可是又怎么保证你安排的手下人里,没有马奎的关系?这个家伙可是很擅长收买人心的,你还记得当初悬济药店的情报,就是从你情报处泄密的吗?”
叶晨的话让陆桥山脸色有些尴尬,他吭哧了一会儿,对着叶晨讷讷问道:
“站长,您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叶晨一脸和善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陆桥山说道:
“你在特训班的时候,教官应该教过你,在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是最能保守住秘密的,现在没人在乎送往总部的马奎是死的还是活的,只有确认他死在了我们眼前,才算是真正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陆桥山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笑面虎,他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作为一个人精,他清楚哪怕是此时,叶晨也不是真的信得过自己,两人虽说现在有着共同的敌人,可是却缺少利益捆绑。
而且叶晨不是非要置马奎于死地不可的,他贪财的那点事,虽说上不得台面,可就算是事发了,也弄不死他。自己是真想马奎死的,因为他不死,就会是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想要取得叶晨的信任,就得先纳上一张投名状,现在刀子已经递到自己手中,就看自己如何去做了。
陆桥山沉默了片刻,最后心一狠,咬牙说道:
“站长,这件事就交给我了,绝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当天下午,陆桥山拎了瓶酒,让手下人帮忙跑腿,去买了几样小菜,然后拎着酒菜去了医务科,找科长老马喝酒去了,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陆桥山出来的时候,浑身酒气,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包。
这天一上班,陆桥山找到了审讯室里看押马奎的特务,对他吩咐道:
“把他弄醒,帮他把伤擦干净,让他老婆给他送套新衣服来,该送他上路了。”
马奎见到周根娣的时候,人已经成了残废,因为穿红鞋的缘故,导致他的双足直接碳化了,医务室的大夫帮他做的截肢手术,他是被人从审讯室里扶出来的。
周根娣看到马奎的那一刻,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滚,她没想到自己曾经的男人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能把他的命保住,恐怕以前的老领导也不会用他了,一个没了双脚的瘸子能有什么用啊?周根娣颤抖着声音问道:
“马奎,你……真的是地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