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和余则成打电话的时候,不止是翠萍坐在余则成的身边。叶晨这边李涯也在他的办公室里,二人放下电话后,李涯对着叶晨抱怨道:
“站长,这不胡闹吗?陆桥山抓的人里面,有我的两个线报,现在我这边的情况上不来了,两眼一抹黑!”
叶晨心说这不是当初陆桥山还在站里的时候,你跟我抱怨几句,我就能帮着出面去调停。现在我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等着余则成那边,联系地下党组织,针对陆桥山展开处决的计划。
不过叶晨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李涯听,因为那是纯纯在找死,他要是知道自己跟余则成是一伙的,到时候李涯宁可跟陆桥山摒弃前嫌,也会想法设法的把自己弄死。
叶晨轻叹了一口气,对着李涯说道:
“则成说的对啊,陆桥山这么大动干戈,就是做给咱们看的。”
李涯看向了叶晨,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余副站长的话也不能都信,毕竟他和陆桥山的关系……呵呵!”
叶晨笑了笑,心说余则成哪怕是跟陆桥山的关系再好,前提是陆桥山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现在陆桥山明显是破坏规则了,所以无论是站在哪一边的人,对于陆桥山这样的疯狗,都是欲处之而后快的。
真要说跟余则成的关系亲近,谁还能比我跟他关系更亲近?我就是在外围帮他打掩护的,防的就是你跟陆桥山之流,所以李涯你这纯粹就是咸吃萝卜澹操心了。
李涯看到叶晨对于余则成的态度迟迟未表态,虽然心生不悦,可是也没法多说什么。谁都知道余则成跟叶晨的关系其实更亲近,是他名副其实的钱耙子,这在天津站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李涯在叶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再不似他刚来到天津站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见他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
“站长,我是做好准备了,准备随时被押赴南京,上了军事法庭我就说,党国不公,为党不义,我李涯一片至诚,从未改变,还希望您到时候能为我说几句公道话。”
李涯深知,哪怕陆桥山看似衣锦还乡,其实他跟叶晨也还差着量级呢,想动叶晨纯粹就是白日做梦,真当叶晨的长袖善舞做的是表面功夫啊?就连毛齐五想要动叶晨,都一直没能办到,你陆桥山凭什么?
但是对付自己,陆桥山这个果访部二厅的巡查员就足够用了,所以李涯才会在叶晨面前卖惨,再无了当初的毫无敬畏,希望到时叶晨可以拉自己一把。
李涯的小算盘叶晨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然后对李涯说道:
“李涯啊,对于你的忠诚,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只是现在还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为时尚早。再说了,不就是一个陆桥山嘛,你看你都说了些什么?”
李涯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灰心丧气的说道:
“我也只能说说,我想做,可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呀。”
叶晨有自己的信息渠道,他知道刚才李涯对自己说话有所保留,他的线报绝不止刚才被抓的两个,学者郭佑良,式参议员许昭都是他发展的内线,这两人被李涯画的大饼,许下的条件给腐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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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学生地下组织的领导,这是极度危险的,哪怕是没有陆桥山,学生地下组织也会被李涯兵不血刃的给瓦解掉的,而陆桥山的出现,无异于是打破了李涯的如意算盘,所以他才会表现的这么气急败坏,这是在摘桃子。
叶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对着李涯说道:
“我记得学生们中间,有几个旗手,学者郭佑良,式参议员许昭,有五六个是吧?”
李涯听到自己内线的名字,心中一惊,不过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没表现出任何的慌乱,他不动声色的说道:
“是啊,站长什么意思啊?”
叶晨斜靠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笑着说道:
“作为旗手,郭佑良和许昭的身份比较敏感,你说他们俩如果突然被暗杀或是失踪了,这账要记在谁的头上?学生们会怎么样?还不倾巢出动啊?南京总部受得了吗?呵呵,他陆桥山有胆量杀五个,他有胆量杀五十个,五百个吗?”
李涯完全被镇在了当场,自己当初之所以会挑选郭佑良和许昭作为自己的内线,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敏感,而且是学生地下组织的当权派,为的就是掌握地下组织的一举一动,他没想到叶晨会想出这样的办法,实在是太歹毒了!
旗手倒是有五六个,可是身具影响力的,可以扇动学生情绪的,则是非他安排的这两个搅屎棍莫属,更何况郭佑良在红党还身居要职;许昭在南京那边可是有背景的,如果他被杀害,那绝对会是点燃炸弹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