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的小透明乔七七,躲在一旁没有言语,哪怕是齐唯民走的时候,他是乔家唯一去送行的人齐唯民走的那天,常星宇带着弟弟常有有和乔七七一起去送的他。
说到关系亲近,哪怕是他只在齐家住了五六年,他也和自己的阿哥更亲,对于叶晨这个大哥,畏惧的成分居多,哪怕叶晨在平日的生活中很照顾他。
火车缓缓开动的时候,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乔七七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孩子在面临离别的时候总是伤感的,尤其这个人是他从小最亲近的阿哥。
齐唯民下了火车,又开始倒汽车,坐了整整一天,车窗都没敢开,因为外面全是那种乡下土路,尘土飞扬。听一个车的乘客说,这还算是好的,要是赶上下雨天,车动不动就被捂住了。
到地方下车的时候,齐唯民浑身酸疼,好半天才缓过来。这里真的就是个贫困县,整个县城里就只有一座像样点的房屋,还是嗡嗡嗡时期修的县礼堂,距今已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
两个月以后,齐唯民下到下面几个村刚回到县委,就有人告诉他,南京有人来看他。齐唯民飞跑回宿舍,看到站在一棵高大的槐树下的常星宇,围了条鲜艳的红围巾,戴着同色的手套,捂着嘴,只露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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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星宇的身后慢慢地又走出来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脸色不大好,是七七,两个人露头发的地方都是灰扑扑的,落了一层的灰,齐唯民看着既好笑又心疼,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常星宇从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齐唯民在县委干部宿舍的小院儿里,打来了热水,趁着午后的好太阳,帮常征洗头发。晕车刚好点的乔七七,躺在走廊下的长椅上,在一方太阳里舒服地晒着。
常征顶着一头的泡沫,歪过脑袋来,冲着齐唯民顽皮的笑了笑,嘴里的大大泡泡糖吹出一个大大的泡泡来,扑的破了,粘了她一脸。齐唯民心中柔情万千,他温柔的帮常星宇扯掉了脸上的胶质。
又过了两个月,齐唯民休假回南京,拉了常星宇上街,在宝庆银楼买了一枚朴素的金戒指。
常星宇和齐唯民终于修成了正果,结了婚,他们俩都商量好了,把婚假攒起来,十一还有三天假,加在一块儿用,去天涯海角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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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华夏的三大火炉之一,金陵的夏天不是一般的热,刚刚初夏就已经热到三十度,刚下过一场雷雨,却又出了个大太阳。
地面上的热气全被黄豆大的雨珠子给激得犯了上来,一洼一洼的积水,明晃晃地反射着阳光,像碎了的镜子,东一块西一块的满是碎片。
乔四美后来常想,她的一见钟情,竟然发生在这样一个闷湿得心里都要长了毛的季节里,真是终身的遗憾。
那天下了班,四美约了一起工作的小姐妹逛街,被一场雨阻在了新街口百货公司里,好容易雨停了,刚走出来不久,四美的裙子便被飞驰而过的一辆车带起的泥点给毁了。
四美气得忘记装淑女,冲着远去的车影尖声骂了一声,转过头去再找小姐妹们,也不知她们钻到哪家店铺里去了。乔四美嘟嘟囔囔地往前走,然后,她看到一个人。
那个年青男人穿了一身夏季的军服,脸被晒得黝黑,帽沿遮住了他的眼睛,只看得见一个线条清楚的下巴,下巴正中微陷下一个小窝,西洋人似的。
乔四美从十四岁开始便暗自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嫁给一个英俊得有如王子的男人,这个少女时代的梦幻将她的思维固定在了一个狭窄的模式里,固执得像焊在了她的脑子里一般。
她远远的看着这个兵哥哥,脑子里甚至瞬间脑补出了两人在一处瀑布,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兵哥哥牵起她柔荑的画面。
正在这时,那个男人远远的朝着乔四美走来,乔四美瞬间慌了,她感觉自己春心萌动,脸像被放在笼屉里蒸过一样,烫的厉害,她捂着脸蹲在了原地。
“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男子的声音在乔四美的耳畔响起。
乔四美平复了一下心情,理了理自己散乱的碎发,站起身来,轻声道:
“我没事儿,好得很!”
“乔四美?你是乔四美?”男子不确定的试探着问道。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