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白也不多留他,与他说完便提着弓箭又回了射圃。
俞渐离看着他离开,不由得一阵沮丧。
原来他在纪砚白的印象里就是一个很容易死的人,提毛笔久了会累死,走路会被风吹飞撞死,吃饭晚了都容易死于非命。
他离开射圃时,有一瞬间突然怀疑,纪砚白收拾宋筠望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很快他就否定了,别自作多情了,不过是点头之交。
俞渐离走向馔堂,他还没见到等待自己的明知言,却先看到了陆怀璟。
因为着急,陆怀璟已经迎到了大门口。
在门口碰见这位爷,俞渐离下意识想躲开,谁知陆怀璟一边抱怨一边迎了过来:“吃饭都这么不积极,难怪你体弱多病!”
俞渐离真想不通,自己晚来馔堂怎么就招惹了他。
俞渐离只能微笑回答:“劳烦你关心了。”
谁知这句话就像是触怒了陆怀璟似的,反而让他大声反驳出来:“谁关心你了?!”
俞渐离只能收声,内心越发确定,这个人的情绪不太稳定,并且行事都没有什么道理。
俞渐离没跟陆怀璟表现得多亲密,陆怀璟却一直跟着俞渐离一同进入了馔堂。
他很是奇怪,可是陆怀璟偏要和他并肩走,他也不能故意甩开。
他们两个人一起步入馔堂无疑是引人瞩目的。
有些已经吃过午饭,打算离开的监生看到他们两个人,都忍不住停住脚步朝着他们看过去。
就算他们两个人的风评如何差,相貌还是让人无法置疑的。
而且两个人的身份悬殊极大,这样两个俊美男人莫名其妙地凑到了一起,任谁都会多看一眼,还引来一片议论纷纷。
如果不是他们二人一个一脸的拘谨和疑惑,一个有种得逞的得意洋洋,或许他们一起的画面会更美。
明知言坐在桌前,看着他们二人并肩而来,微微眯起双眸,又很快恢复正常。
俞渐离到了他身前,第一件事便是跟他小声解释:“我有事耽搁来迟了。”
明知言却看向陆怀璟,点头:“无妨。”
“哦,我的事和他无关。”俞渐离生怕明知言误会了。
明知言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截了当地问陆怀璟:“不知陆少爷有什么赐教?”
陆怀璟似乎就是在等他们问,被问了之后冷哼了一声,下巴一扬,大咧咧地坐在了明知言对面,手掌一拍桌面道:“你们平时都只能吃馔堂里的饭菜,也不腻?”
馔堂对国子监的监生是免费的,明知言和俞渐离都两袖清风,只能来此吃饭。
这其实也是在嘲讽他们二人穷酸。
明知言倒是不在意:“你确定要在这里当众砸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