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细想,只是破涕为笑道:“小主有吃有喝便好,奴婢也放心不少,这些您都好好收着吧。”
班玉雅点点头,没跟她多说什么,温声道:“姐姐今日胎气如何?可好些了吗?”
筠雪笑一笑,说:“小主养了半个月,这几日终于大好,也能下床走动了,只是霜惢为了救小主至今伤重,小主这段日子门都不曾出。”
说着,她又有些气闷:“如今小主养胎,您又被人陷害,现在宫里头,就陆才人和季更衣最得宠了,那陆才人今日还跋扈呢。”
班玉雅抬起头看她,神色未改:“陆才人一直不如姐姐,这回有孕,难免得意些。”
“您说的正是,”筠雪将包袱整理好,福福身说,“奴婢不能在此处久留,还请小主保重自己,奴婢会想法子再来的。”
“陛下责令我禁足个月,这时候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也有人想趁机除了我,你只管照顾好姐姐,不用管我,我自然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筠雪有些意外地看过去,开口欲说:“可是——”
班玉雅只是淡淡一笑:“放心。”
话说到这份上,筠雪便是再疑惑也不好说下去了,只好屈服行礼道:“是,奴婢会逐句告诉小主的。”
门被推开一道缝隙,筠雪趁着昏暗的宫道溜出去,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班玉雅站在门前看着她从拱门离开的方向,方才还温和的神色再度渐渐冷淡下来,看着前方一片孤冷的虚无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自拱门后走出一个低着头,瑟瑟缩缩的宫女,不知和门口那两个侍卫说了什么,竟直接走了进来。
她淡淡开口:“站住,抬起头。”
那宫女顿住脚步,怔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待看人她的脸,班玉雅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来:“怎么是你?”
那人眼里有几分心虚躲闪,更多的懦弱恐惧,看着班玉雅,颤着声音说:“奴婢……是被拨来侍奉小主的……”
玉荷堂如今形同冷宫,这个时候被拨来的宫女,定是受尽旁人唾弃的丧家之犬,若非如此,也不会来伺候她。
班玉雅看着她再也不复从前风光的脸蛋,一步步走下去,捏起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睨着她:“秋斐,你从前跟着戚贵人的时候何等威风,怎么戚贵人死后,你就混成了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