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之后,他竭力恢复平静,摆出一脸无辜状,强辩道:“19年前我才七岁,能记得什么呢?我想你们应该是找错人了。”
周言接着地问道:“你说你七岁时的记忆模糊,这可以理解。但是,刘阳飞这个名字,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他的眼神也紧紧锁定了王阳飞,王阳飞闻言,原本故作镇定的脸庞明显地僵硬了一下,瞳孔收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本能地想要回避这个问题,但又意识到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只得强装镇静,佯装不解地反问道:“刘阳飞?这名字听起来挺熟,但我确实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警官,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王阳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而平淡,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和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却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安与挣扎。
周言紧接着掷出了更具冲击力的事实,他以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陈述道:“刘阳飞,来自我们邻近的华阳县柳叶镇,那是一个坐落在山脚下,以耕种稻米闻名的小地方。
在他被确认为一系列连环奸杀成年少女案件的凶手并被执行枪决之前,他一直是那个小镇上公认的朴实农民。而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留下了一个七岁的儿子,名叫刘辉。”
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在安静的审讯室中炸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王阳飞听到这里,原本故作镇定的脸色瞬时变得苍白,眼神中的慌乱再也无法掩饰。他死死地咬住了下唇,仿佛在竭力压抑即将失控的情绪,而这个名字——刘辉,以及那段描述,无疑在他的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周言毫不退让,紧跟着追问:“刘辉,这个名字对你来说应当如同烙印一般深刻,毕竟那是你整整用了七年的本名。
王阳飞,或者我们现在该称你为刘辉?”他的眼神冷峻而犀利,言语间的压迫感如同无形的绳索,不断收紧。
江淮一直密切关注着王阳飞的情绪变化,此时,他发现王阳飞的面色经历了从惊愕、困惑再到愤怒的一系列转变。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王阳飞突然展现出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他仰天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审问室中回荡:“哈哈,你们警察真是有趣,原来是为了诓我到这个地方,打算冤枉我顶替某个破不了的案子?
抱歉,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企图以此方式打破眼前的不利局面。
周言在江淮的示意下,暂时压下了进一步追问的冲动。
他点头表示理解,调整了下呼吸,语气温和但坚决地对王阳飞说:“王阳飞,我们并不是要陷害任何人,更不是想找一个替罪羊。
你真的不愿意诚实地面对这一切吗?19年前,假如刘阳飞的案件确实存在冤情,我们身为执法人员,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其澄清事实,为其翻案。你现在所隐瞒的,可能是改变一个人乃至一个家庭命运的关键线索。”
江淮则在一旁默默观察,期待着王阳飞的反应,希望能从他的回答中找到解锁真相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