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我应该做的。”
安清回去沐浴后躺在床上,已经是要就寝的时间了,她却不让我离开。
安清缩在被子里,朝我招了招手,“你躺上来!”
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感到局促。
我犹豫了一下,安清就催促道,“快点儿!”
安清的床大,她让我躺在自己的床边。
安清抓着我的手,闭上了眼睛。
我感受身下软软的床褥,觉得很不真实。
安清没把我带回知州府以前,能有寺庙愿意给我张草席躺就很好了。
无父无母的弃儿,年幼时靠着老乞丐带着我乞讨,长大后,老乞丐死了,我就自己乞讨。
那日在长街上,安清乘着轿子路过,掀开了帘子看了街边一眼。
她恰好看到了刚巧抬头的我。
她惊喜地停下轿子,走到我面前,“我喜欢你的眼睛,跟我走吧!”
那日的安清真是好看极了,冬日里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裙,那红色比冬日里崖边上染着雪的孤梅还要红上许多。
后来那抹红,就像朱砂痣以后融进了我的骨血。
她像仙女一样来到我面前,我愣了半分,便摇头收拾我的碗要离开。
她太耀眼了,连靠近她,我都觉得玷污。
安清抱着胳膊,傲气地说,“本小姐看中的东西,还没有人可以拒绝!”
我背过身去,收拾东西不理她,只听得背后安清跟身边的人说,“打断他的腿,带回府里!”
然后,我的腿就真的被打断了。
安清派人给我洗了澡,换了一身绵软的衣衫。
她满怀期待地来看我,只看了我一眼就褪去了惊喜的目光。
她喜欢拥有漂亮的东西,我脸颊下的胎记让她厌恶,她一向讨厌这些丑东西。
不过是大小姐失去兴趣的玩具,随意处置就好。
我的伤养好后,知州府管事随意找了个空缺安置。
安清骄纵极了,想要的东西不论是强抢还是暗夺,是一定要得到的。
可她不知道,她捡到的是个跟她一样的怪物,我感兴趣的东西也是要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