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照例巡房,道:“怎么还不睡,下午出去了一趟不累?”
许暮星道:“还行。”
“有不舒服要及时说。”
“之前背有点痛。”
于是护士在病房里留了会儿,询问怎么痛,多长时间,有没有头晕呕吐之类,之后值班医生也来了趟,做了几项简单的检查,等病房再次安静,时间也到了九点。
他抓过手机,傍晚的那通电话没拨出去,想了想,再次拨打。
电话里传来轻快的彩铃声。
通了?
隐隐约约,似乎病房外也有点音乐,与席亦城接听铃声一致的小星星歌曲,然,又听不真切,毕竟此时最主要的念头是想知道席亦城在哪儿。
此刻,席亦城就坐在医院楼梯间。
看到许暮星的那一瞬间,他恨不得插了翅膀飞过去,可是,他怯步了,万一星儿见了他心情糟糕再加重病情怎么办。
他不敢上前。
不敢像之前那样厚着脸皮粘人。
他只能在那道病房门紧闭时,独自去医生办公室询问星儿的情况,脊髓震荡,前期瘫痪,这些字眼都是一把又一把开了刃磨得异常锋利的刀子,戳在心窝里,疼地窒息竭力。
台阶上的人一动不动,感应灯也早就熄灭。
坐了好久,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来电名称,他不敢置信,可又是等了一天才等到。
星儿打他电话了
他接过无数次许暮星的电话,可头一回这么紧张,忐忑,屏幕的光亮捧起漆黑瞳仁中痛色和依旧如是的坚定。
席亦城接了电话。
“席亦城,”平静的音色传来。
“我在。”
“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