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查房,医生看过后说可以出院。“发现的及时,没有多大损伤。不过这孩子严重营养不良,还有身上的冻疮也得注意保暖和上药。这些在家里就可以,开了药还是回家休养更方便。”
“好,那麻烦大夫开药。”
办了出院手续,冷帆开车将她们送回家。屋里火墙烧的非常热乎,一进去温暖如春,只穿单衣就可。
“忙你的去。”
冷帆走了,萧雨将家里的布料拿出来。一块儿花布有一丈五,另一块儿是军绿色的,还有一块儿深蓝的都有三米。
“来,过来,我给量量尺寸。”
小家伙乖巧的站到炕沿,“妈妈,是给我做新衣服吗?”
“对啊,不然没得换。”
“谢谢妈妈。其实我钻被子里,衣服洗干净了再穿也行。”
“是啊,还可以这么操作。你等等啊。”
说干就干,萧雨这么个爱干净的人,真受不了孩子脏兮兮的。到厨房去烧水,发现俩暖壶里都是满的,大铁壶里也烧了一大壶。这么多热水了,够给孩子洗个澡的。
当即兑水,给灶火填了炭烧的热乎乎的。刚准备回卧室将孩子扒了衣裳洗干净,隔壁嫂子上门了。手里拿着几件衣裳,一看就是孩子穿过的。有里头的内衣,也有外头的棉衣。
“我家臭小子穿过的,我都洗干净晒过,给……不嫌弃给孩子换着穿。”
说不嫌弃这都是客气话,就这好好的衣裳,多少人想要也没人给。萧雨当即道谢,俩人闲话几句女人走了,她回屋去领孩子洗澡。
衣裳现成的,这回不用把孩子塞被窝了。洗澡盆中氤氲的雾气里孩子开心的冲她笑,萧雨看着他身上的伤疤心里难受的不行。
“妈妈、我不疼。”
“嗯。”
听支书说他奶奶骂他压根不是自家种,过门七个月就生了。之前他妈妈活着的时候他爹还会护着她们娘儿俩,他妈妈没了后那个男人也对此视而不见。萧雨没问孩子的生活,伤疤就让时间慢慢抹平。
给洗了澡换了干净的内衣秋衣,小家伙一下子好似变了个模样。头发太长应该是好长时间没人打理,她洗净后干脆用皮筋给扎起来。男孩子穿的浅蓝的秋衣秋裤,衬的他唇红齿白,精神面貌不一样了,笑着的小家伙开心中带着一丝斯文。
“扎个小辫子跟女孩儿似的。”
萧雨无心一句,想着找个剃头的推子给他理理发,小家伙却一下子笑道。“妈妈你之前就老这么说,你是不是喜欢女孩子?”
“没有。妈妈这意思是你长的眉清目秀,长的好看。”
说到了这里,仔细一瞧这孩子跟那个木讷的男人还真不像。也许像他妈妈,或者外甥像舅舅?他五官精致偏温软,年纪小的时候真的雌雄莫辨。
原来是夸奖,小家伙当即笑的开心极了。洗个澡好舒服,冻疮抹了药也不再发痒疼痛,午饭吃了鸡蛋面,下午闲来无事萧雨教他背诗。
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态度,她先试试当老师是个什么感觉。都说教小孩子很费力,结果这孩子却是又乖又聪明,背书的时候一点儿不乱动。让她这个老师当的很有成就感。
“《悯农》唐、李绅。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孩子很乖,记忆力也很好,她笑笑道:“开春上学去吧。”
“我过年七岁,屯子里学校说七岁的得下半年上学前班。”小家伙笑笑,他在炕头最热乎的地方,有利于身上冻疮的痊愈。“我听隔壁姑姑说的。”
“没事,妈妈去跟学校老师说说,看能不能提前入学。”萧雨拍拍他:“好了,现在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