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翟墨候在岸边,她便知道江凝要等的人是谢沉胥。
“姑娘,擦一擦吧。”
采荷拧好汗巾,替她擦拭细颈上的薄汗。
即便是九月的天,这人还是能把她弄出一身汗来。
江凝疲惫不堪,只轻轻应一声便靠着软榻休憩。
之后的日子,江凝鲜少出门。
江老夫人虽将二房的月钱克扣到一百两,沈曼姝还是将江雪仪的亲事风光大办,不想在出嫁上再委屈了她。
一场秋雨过后,京州城迎来了深秋,叶子枯黄挂在树梢枝头,就如同今日要嫁入方家的江雪仪。
她面如死灰般坐在铜镜前,即便是喜娘将她打扮得通身喜庆,也掩盖不住她身上的沉沉死气。
眼瞅着快要到出阁的吉时,方家的接亲队伍迟迟不见踪影,候在厅堂里的沈曼姝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半盏茶后,只见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绿春从外面气喘吁吁跑进来道:“夫人,不好了!”
“怎么了?!”
沈曼姝疾步上前质问。
绿春朝江老夫人和何婉芸她们行过礼后,对着沈曼姝慌慌张张道:“新姑爷不过来接亲了,让咱们自个将大姑娘送到方家。。。”
“什么?!”
沈曼姝几乎是怔了一瞬,随即气愤得直跺脚:“连正经迎娶进门的大少奶奶都不过来接亲,他们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惹得江老夫人眉头一皱,她黑着脸问绿春:“怎么回事?”
绿春嗫嚅着将打探回的消息告诉她:“方掌院同方夫人知道了大姑娘喝下避子汤的事。。。”
原来就在昨日,也不知方鹤笙同方李氏从哪里得知了沈曼姝灌江雪仪喝下避子汤的事,今日这迎亲日,竟没让方辞礼过来接亲,而是让江家自己将女儿送到方家。
这一桩喜事,便彻头彻尾成了笑话。
本是来闹亲的宾客,如今竟都成了看笑话的。
“瞧瞧你干出来的好事!”
大喜的日子闹出这等晦气事,江老夫人顾不得往日的端庄持重,当即指着沈曼姝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