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走到贺繁州跟前,轻言道:“君上,看来六姑娘已经有些不安了。”
“她这壶水需要慢慢烧,急不来。”
贺繁州喝完茶盏中的茶水,方从陆谦屋子里离开。
“大人,方才您就不该将六姑娘待在这的消息告诉君上。”
眼睁睁看着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大理寺,时樾在陆谦身后数落起来。
“你以为我不说,他就不知道了?”
俩人站在暗处,陆谦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
“这六姑娘原本就是世子的,他趁着世子不在趁虚而入,哪有个君上的样子?”
时樾极为维护谢沉胥,话里透满不屑。
“放肆——”
“主子做的事,也是你能妄议的?!”
陆谦脸色一黑,回头呵斥他。
“哦。”
时樾心不甘情不愿应下声。
陆谦瞪他后,快步朝前走。他脸色黑沉不是因为时樾妄议,而是因为得知贺繁州在做这些事,他却不能同谢沉胥透露。
如今谢沉胥在西晋自顾不暇,陆谦不想他在这个时候分心,否则一切功亏一篑,更是得不偿失。
“姑娘,方才奴婢见君上在里面,没能进去伺候,您别生气。”
见江凝走得极快,采荷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边追上她边解释。
“与你无关。”
江凝语气微冲道。
“不过说来也巧,君上到这大理寺来居然只是为了见姑娘。”
采荷走在后边,自顾自道。
听得这话,江凝顿下脚步,回头问她:“你说什么?他到这来不是处理案子?”
采荷手里撑着伞,回想方才自己沏好茶后见到贺繁州匆忙往江凝待的那间屋子走去的情景,摇头道:“奴婢亲眼见他进大理寺后,直接朝姑娘待的那间屋子走去的。”
江凝脸色变了变,告诉她:“此事回去不能同夫人和少夫人说。”
“奴婢省得了。”
采荷不知道贺繁州对江凝的态度,但江凝嘱咐的事,她向来不敢不从。
当晚,江凝看着窗台外沉寂的夜色,久久不愿起身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