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几日过去,谢沉胥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章华心里害怕,日日都到宫里的祈年殿为谢沉胥祈福,一跪便是大半日。
谢沉胥的床榻前,便留她身边的侍从们照顾。
被关在大牢里的赵玉蕾,即便是每日都被鞭打的昏迷过去,也不承认自己在谢沉胥的酒里下过毒。
可她不知道的是,章华和章聿早就不关心她有没有下过毒,便是查出她的清白的,她这下半辈子也得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里度过。
“你们,你们去帮我找太子,我是太子妃,他一定会救我出去的。。。”
她爬在地上,奄奄一息朝外面空无一人的黑墙呢喃。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疼得昏死过去时,牢狱外总算传来一阵轻微脚步声。
那是云纹金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她神色一喜,惶恐抬起头,只见一个身披玄色披风的人站到自己面前,待他将头上帷帽摘下来时,她整个人愕在原地不敢动弹。
谢沉胥面色阴冷,双眸寒光沉沉盯着她:“看来这牢中的滋味很不好受。”
“是你。。。毒是你自己下的——”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赵玉蕾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谢沉胥轻一垂眸:“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
“原来跟章华回西晋只是你的第一步计划——”
头脑逐渐变得清楚,赵玉蕾看出他的计划。
即便是她看破自己的筹谋,谢沉胥也面色不改,甚至气定神闲道:“在你的入狱后的第二日,章聿便将你休了。即便是你替他们兄妹做了那么多事又如何?只要你没了利用价值,便是他们的弃子。这样的人,难道你还甘心让他们逍遥快活,自己在这受折磨?”
事到如今,赵玉蕾已彻底看清章聿章华俩兄妹的真面目,谢沉胥在这个时候出现,便是为了不费吹灰之力劝降她。
“我不甘心——我怎会甘心?!”
听得这话的赵玉蕾,果然面露凶狠之色,恨不得将章聿章华俩兄妹赶尽杀绝。
睨了她一眼,谢沉胥薄唇轻启道:“这个忙,本世子可以帮你。”
他的玄色绣袍在昏黄火光的映照下,发出冰冷渗人的光,那是赵玉蕾最后的一丝希望。
“只要你能杀了他们兄妹俩,我也不妨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赵玉蕾匍匐在地上,双手狠狠攥紧地上枯草。
她心里明白,谢沉胥之所以会跟章华回西晋,目的是为查明战北侯和静妃当年的死因。
她沉了沉眸,开口道:“几个月前,章华来找到我,想要我为她向章聿说情,答应下她和你的亲事。她还告诉我,在你来到西晋的第一次,她便喜欢上了你。”
“静妃娘娘是西晋的长公主,那年是老皇帝的六十岁寿辰,若非是碍于老皇帝六十岁大寿,静妃娘娘不会回西晋。”
“也便是那一次,静妃娘娘回了北椋后,身子便日渐况下,直到最后卧床不起。章华告诉我,那是因为她中了西晋宫廷无色无味的茗香毒。”
“此毒,只有静妃娘娘的生母才有解毒之法,也就是你的皇祖母。这也是为什么章聿不愿让章华同你成亲的缘由,他害怕你夺走他在西晋的一切。”
“当初,战北侯和静妃娘娘威胁到老皇帝的地位,如今章聿同样怕你威胁到他的地位。”
“我知道的,便只有这么多。”
赵玉蕾忍着身上剧痛将这些陈年旧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