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点点头,去给她铺床褥。
隔日一早,众人按着之前商议好的,启程回宥阳。
出了匈奴地界,往沧州赶去的路上,江凝见到个身影熟悉的人。
她匍匐身子跪坐在路旁,内里衣裳能看得出来是料子极好的华丽锦服,就是破烂不堪的不成样,一看便知道是受了不少折磨。
路过她身旁的人有见她可怜的,便往她面前丢几个铜板,她一个劲儿的磕头道谢。
江凝敛下眉头,看着头发凌乱不成样的女子,陷入沉思。
“六姑娘,是不是在想世子?”
贺繁州见她盯着车窗外发愣,开口问她。
江凝回过神色,看向他笑道:“贺公子怎么也学会打趣人了?”
“见你从匈奴南部出来便心不在焉,想来心中定是十分挂念他。”
江凝未有否认,再抬起头时,那路边跪坐乞讨的女子早已没了踪影。
江凝往四周望了望,见找不到只得合上车窗。
谢沉胥已经从匈奴南部离开好几日,每一日江凝都在祈盼能收到他的来信。
可他就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思及此处,江凝浅浅叹了声气。
而早在三日前,谢沉胥便已赶到匈奴北部,他直接找到魏明绪,才知道平阳早已迷晕他逃走。
想到她被他玷污,又孤身一人逃离,谢沉胥心头便有滔天怒浪席卷而来。
他命人挑断魏明绪手筋,让他那双手再也动不了。
魏明绪疼得半条命都没了,谢沉胥看着从他双手不断往下流的鲜血,却丝毫不能减去他心中怒气半分。
“我,我定不会让父皇放过你。。。”
魏明绪虚弱不已躺在侍从怀里,却还不忘对谢沉胥放狠话。
“殿下最好是赶紧去,否则晚了陛下可不一定还会护着你。”
谢沉胥背对他冷嘲,他硕长的身影覆盖在魏明绪身上,彻底遮住他眼前的光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身上传来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疼痛感,魏明绪忍着剧痛怒声问他。
谢沉胥却并未给他答案,便是要让他面对未知的恐慌。
“你别走!别走!”
任由魏明绪在身后如何怒吼,谢沉胥都未停驻下脚步,他翻身上马,踏上去寻找平阳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