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玺并未拒绝,也不给她任何回应,只叫下人将贺繁州带下去好好歇息,并让江尧年他们先回院子,随即才回自己的偏院。
江老夫人悻悻站在原地,便是心中有再多不爽利也只得忍着,对他们笑脸相迎。
“老夫人,您这又是何必?”
张嬷嬷见她一把年纪还要出来卖笑,不由泛起一丝心疼。便是他们再不待见她,她的棺材钱总还是会给的。
“无论何时境地,都得未雨绸缪。”
也就是江奉玺他们去匈奴南部后,江老夫人才悟出这个道理,也才看清如今朝堂局势。
江家二房三房在朝中早已无地位可言,如今能倚靠的也只有大房,她必须得牢牢抓住大房,日后出了什么事才能有他们兜着。
她虽活了大半辈子,可还是十分爱惜这条命。
至于二房三房,她指望不上,可也不忍看着他们自生自灭。
身为母亲,她还是得为自己的孩子考虑。而大房与他们虽无干系,可到底是有江奉玺这层血缘牵着,这是他们怎么也抹不掉的。
张嬷嬷点点头,搀扶她到后厨去,她得亲自盯着后厨做晚宴,借此来给大房献殷勤。
“这老妇,还真是贼心不死。”
孟氏随江凝往后宅走时,嘴里念叨道。
“阿娘,她做她的,咱们看咱们的,当做看戏一样便好了。”
江凝边挽着她的手,边道。
“不错。她以为她献这点殷勤咱们便要承她的情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孟氏对江老夫人,鄙夷早已深入骨子里,便是她做得再多,也入不了她的眼。
江凝笑着应和,与她从半道上分开后,回到自己的芙蓉院。
这一路上回来虽不是着急赶路,到底是舟车劳顿,江凝还是有些疲累。
采荷备好热水,江凝身子浸入热水中,才将她身上疲乏给驱散一些。
采荷仔细替她擦洗身子,让她在浴桶中寐了一小会儿,方将她叫醒。
江凝泡过澡的身子细腻白皙,还透着淡淡的粉红。
采荷倒些桂花香露到掌心,细细替她擦拭,闻着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江凝又想起谢沉胥来,心中陡然生出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