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就跟发了狂似的不停往前奔跑,还能听见马车外百姓的叫喊声,以及撞到东西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儿?”楚昀宁刚才脑袋被撞了一下,现在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手紧紧的攥着车窗。
莫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颠簸才停下,侍卫撩起帘子:“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明文帝将楚昀宁扶稳,沉声问:“你没事儿吧?”
楚昀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揉着脑袋,紧咬着牙说:“不要被我查到是谁,否则,我一定饶不了她!”
两人情绪稳定之后,明文帝才问:“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回皇上,马是吃了刺激性的药,又在拐角处被一只耗子给吓着了,所以才会惊马。”侍卫战战兢兢的说:“皇上,要不要请个太医瞧瞧?”
明文帝摆手,目光落在了楚昀宁额前那一团青色上,眸底深处划过一抹心疼。
“十有八九就是宫家干的好事!”楚昀宁想来想去,这个节骨眼上就宫家人敢这么做了,尤其这马车还在宫家后院吃了草料,能下手的人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宫家?”明文帝疑惑。
楚昀宁哼哼:“肯定是心有不甘,巴不得我死了,只是不巧连累皇上了。”
很快马车调转了车头,直接去了宫家新搬的家,此刻宫夫人和宫寅正在得意:“她一定会摔死的,小贱人,早就该死了。”
“母亲,您仔细隔墙有耳。”宫寅压低了声音,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有股不踏实的感觉。
宫夫人笑了笑:“怕什么呢,等她死了,咱们再想法子回去一趟。”
正说着,砰的一声大门被一脚踹开了,楚昀宁冷着脸出现在眼前,吓得宫夫人啊的惨叫声,差点从椅子上跌倒摔了下来,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看着她。
以及她身后站着的男人,不就是明文帝?
“皇……皇上?”宫夫人还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确定是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跪在地上冲着明文帝哭诉;“皇上,您可要替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我们在相府生活了一辈子了,相爷尸骨未寒,我们就被人撵出来了……”
宫夫人的脑袋还是发蒙的状态,虽然不知道明文帝为什么会来,但哭就对了。
明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宫夫人,声音徒然凌厉:“相爷若是知道你敢弑君,那才叫死不瞑目呢!”
这一声吼叫,吓得宫夫人怔住了,呆愣愣的看着明文帝:“这……皇上在说什么呢,臣妇愚钝,还请皇上示下。”
“半个时辰前皇上坐了马车被惊了,经过检查,发现被人投毒,恰好这马是从相府里吃了不该吃的,宫夫人,你该怎么解释?”楚昀宁现在才想明白,宫夫人昨儿晚上拖拖拉拉不肯走,原来是要下毒谋害自己,其余马车都没事,只有自己的马车出事了。
宫夫人脸色惨白:“楚尚宫,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臣妇怎么可能会弑君呢,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楚尚宫,我母亲一个妇孺经历了丧夫丧女的打击,怎么可能会下毒谋害皇上,何况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皇上会来相府。”宫寅脑子反应的很快,极其不甘心的说:“我们已经按照楚尚宫的要求搬离了相府,为什么楚尚宫还是不肯饶了我们?”
宫寅挺直了背脊,冲着明文帝磕头:“皇上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我们不想给父亲的脸上抹黑。”
明文帝冷笑:“这么说,你还觉得挺委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只求皇上让臣等人死的体面。”宫寅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不肯认罪,而是一副你们故意逼我们去死的态度。
“还敢嘴硬!”明文帝一抬手,莫公公送上来三个小厮,其中一人已经被打的鲜血淋漓,浑身不能动弹了,往前一丢,正好落在宫夫人眼前,
那人睁大了眼珠子,吓得宫夫人后退两步。
“皇上饶命啊,都是夫人的主意,奴才们只是为了保住家人的性命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小厮冲着明文帝砰砰磕头,他也不想承认啊,但明文帝抓了他所有的亲人。
所以小厮不得不吐露实情,只好出卖了宫夫人。
“你胡说八道!”宫夫人气的直接跳起来,两只手紧紧攥着小厮的衣袖:“你一家子都是相府的奴才,你敢胡说八道,就不怕殃及家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