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寻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是男的该有多好,在每一次看父母对弟弟嘘寒问暖的时候,在每一次学校人口普查而自己只能躲在教室门后面的时候。
在每一次父母对自己非打即骂的时候,在每一次来大姨妈痛的打滚的时候。
但是她从来都不想真正的变成男人啊,闭着眼睛,鼻子里面充斥着各种臭味,耳朵里传来轰隆轰隆的火车声音。
白南寻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和周围的人,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穿书的事实,自己变成了1970年的纸片人白南浔,一个19岁下乡的男孩子,对的,真正的男孩子。
白南寻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自己的爸妈应该很后悔吧,自己奋斗这么多年买的房子,还有存款。
凑一凑肯定可以给弟弟买婚房了,却因为户口的问题,最后可能只有被银行拍卖抵贷,或者被亲戚吞了。
也好,自己真的受够了这么多年的索取。
只是这么多年为了赚钱,自己都没有真正的谈一场恋爱,高中到大学五年,暗恋自己的学姐,却因为自己是女生不敢表白,最后亲手把学姐交到她老公手上,早知道一辈子这么短,应该勇敢一次的。
明明自己经常锻炼;身体很好的,为什么会醉酒就挂了,只是想庆祝一下自己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家,自己的窝;怎么又给我打回原形,岂不是又要从头再来?
为自己29年的生命默哀了两秒钟,白南寻已经顾不得再思考这些问题,因为现在她现在正在去往黑河市的火车上。
她要先搞清楚自己现在状况,还有回忆一下书里对白南浔的描写,原书里面对白南浔的描写,少之又少,描写最多的只有围绕女主李玲玉和男主陆时之两人爱恨纠葛。
而且下乡的事情也只是在他们的回忆里出现得最多,都是一笔带过,主要写的是高考恢复以后他们如何飞黄腾达,陆时之从政风云。
原书中对白南浔的描写好像就是一个无关紧要和男主住在大通铺上的配角N号,不管了,反正现在是去下乡,那里没有人认识自己,也不怕自己有什么改变。
以后她就是他,她就是白南浔;现在先去厕所看一下自己这个身体长什么样。
一站起来头一晕,一段原生的记忆就冒了出来,原来白南浔的父母都在京市钢铁厂上班,而且父亲白闵荣还是钢铁厂的厂长。
母亲鲁秀云是钢铁厂的人事主任,有一个哥哥白南征比他大三岁,已经去部队当了四年兵了,还有一个爷爷是抗战老兵,住在老兵休养所里面。
本来他们家这种双职工家庭,还有他爸妈的职位,给他安排一个临时工绰绰有余的。
但是白南浔非常的叛逆,不服管教,从读高中就开始做小红巾,天天跟着那些人不务正业,把白父气得都病了。
加上前年年底,小红巾瓦解了,白南浔更无所事事。
国家领导人又发出指示:认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
白父一狠心,就给白南浔报名下乡了。
白南浔反抗了一段时间,一直拖到了现在,1970年6月才被白父报名到黑河省江市长胜县胜利镇当知青。
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白南浔就开始绝食,誓不去什么穷乡僻壤。
今天火车已经开了两天了,白南浔生生把自己饿晕过去,不~是饿死了,就变成了穿书的白南寻。
难怪会头晕了,白南浔可还不想死,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没有被火化,如果被火化了,白南浔死了自己就真的死了。
先翻找一下有没有吃的,根据自己的记忆,从自己的座位下面拿出一个包,是白母准备的,打开里面就是一个饭盒装着几个馒头。
白南浔顾拿上一盒白馒头和水杯就去车厢接口接开水的地方,直接把水接到饭盒里面,馒头泡软,白南浔几口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