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昭一只手掐上他的脖子,还在不断收紧。
陈择天被捏得白眼都翻出来了,不停地捶打她的手。
顾昭昭忽地松手,一把匕首准确插进他的心脏,看得陈择天满目惊恐瞪大,心脏跳动更加剧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哪料那把匕首尖端微微没入,却没有再进一步。
顾昭昭闪身至他身后,一掌拍了出去,陈择天胸前的血洞呈现喷射状,那把匕首也被震飞出去。
一声铮响,匕首没入对面那棵树干里。
地上的血迹中,躺着一只还在蠕动的蛊虫。
顾昭昭看着吓呆了的陈择天,轻飘飘将那虫子碾死。
他顾不得心口处还在流血,只觉得浑身发凉,连灵魂也在惊颤。
这种法子解蛊,可见对蛊毒一道是多么了解。
“我师兄将独门绝技传给你了?”陈择天声音嘶哑。
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不会死,可他再没有逃走的机会。
顾昭昭并不回应,将一颗丹药塞进伤口。
疼得陈择天浑身颤抖,却不敢大幅度动作。
生怕下一秒顾昭昭将整只手都伸进去,把自己的心挖出来。
“是啊。”顾昭昭似笑非笑,“陈阁主。”
当年花满楼买卖幼童,以人为炉鼎炼制丹药,被一锅端之后,花满楼在秋落手里,重新开始,成了一家酒楼。
可原来那些掳掠幼童和修士的打手还在,甚至这些年转入地下,血腥程度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昭昭喊他阁主,陈择天的心彻底跌到谷底。
“这不是我本意啊!”陈择天装作疯癫,“鹿胎丹的丹方虽然最开始是由我拿出来的,可我哪有这本事!”
他试图将自己摘干净,“雪家家主,都是雪家家主的意思,她们家传的方子,还有天机阁的人一起,这不是我一个人干的。”
陈择天冷静下来,忽然想通了些什么。
若是炼制鹿胎丹有罪,他也不是最罪大恶极的那一个。
顾昭昭随口一句陈阁主,就让他方寸大乱。
他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娃,明明一身红衣泛着黑气,却没有魔族那样的凶神恶煞,明明一直笑着,却让人莫名敬畏。
“这些残魂,是不是你们干的?”顾昭昭一时之间顾不上赶往其他宗门阻止什么。
一是各宗门口都有长老坐阵,那群魔族想做些什么不是容易的事。
二来,她如今一人前去,万一再次被修仙界那群人围剿,她可没忘记重云下的斩杀令。
留影石将顾昭昭看见的残魂影像放出,陈择天看了却松口气。
他就说怎么会有残魂。
明明就该连魂魄也一同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