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如此,想必这一点,邬先生和国公爷也早就有所察觉了吧。”
闻言,邬鸿漪并没有再去追问些什么,而是赞赏的点了点头。
就当茶楼中的小厮过来添茶时,陆离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整座竹韵楼的顶层,除了自己的这一桌,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既然你小子的眼光如此独到,不妨再与老夫说说你对北地局势的看法吧。”
“二老可听闻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你们这不是在为难小子吗?”
“你小子是想要讨打是不是?!是谁对陛下说要去济阴郡,为中原守住这最后一道屏障的?”
“你小子怎么离京几个月后,就变得如此的不爽利了,你再这般婆婆妈妈的,老子可就要脱下鞋来抽人了。”
“怕了您了,怕了您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眼见李山河又想作势打人,陆离也只能委曲求全的讨饶了。
“小兔崽子,你就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空有一肚子玲珑心思,都没有用到正道上来。”
“你李老军神就不要再吓唬晚辈了,让他说说吧。”
“邬先生想听听什么?”
“就说说鲜卑人若是贪心不足,司州大军能不能挡住他们在北地继续肆虐吧。”
这对于陆离来说,又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这种事情若是官不够大,地位不够高,那往往都是说多错多的事情。
然而这一次陆离却是不假思索的就开口答了出来。
“不能。”
“司州可是有着朝廷的十九万援军,驻扎在那里的,你觉得以鲜卑人的兵马,能够攻破司州防线?”
“攻城战确实不是鲜卑铁骑所擅长的,可是您老也应该知道,那司州军可不是边军,虽然大军数量可观,但是说句难听一点的话,那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一群东拼西凑出来的老爷兵,让他们平日里欺负欺负老百姓兴许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让他们去直面血与火的沙场,他们有多少能为国死战,敢去死战的呢?”
对于帝国的武备情况,李山河那是再清楚不过了,他曾经也多次试图去推动朝廷整顿。
可惜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每每有人想在这些地方军的身上着手整顿时,总会有无数的阻力冒出来,令推动之人寸步难行。
“唉~~你说的不错啊,那近二十万的司州军,不过都是一些花架子罢了,他们但凡还有一点进取之心,也不会坐视鲜卑人围困太原城五个月之久啊,此等冗兵,朝廷留之还有何用?!”
“李国公切莫动怒,且听这小子把话说完。”
“刚才我所说的还只是其中的一点而已,其实主因更多的还是在鲜卑人自己的身上。”
“哦?此言何解?”
“二老应该知道,帝国边军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能保持对草原人的优势,这并不是说边军的战力有多强,而是因为帝国大军的装备,是要远远的强于草原人的。可是这些年以来帝国边境走私猖獗,每年都有无数的铁矿流入到草原,这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帝国军中的制式装备,我陆离敢问二老,你们觉得帝国中还有几只军队能够与草原人一战?”
这是一个位居庙堂之人都知道的答案,却是一直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像陆离这般直白的诉诸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