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
“师公快请坐,是不是细盐的事情有眉目了?”
“不错,老夫此番入宫正是要向陛下汇报此事。”
“到底是谁在细盐之事上做的手脚?!”
一听到事情有结果了,赵广的情绪立马就变得激动了起来,他此时恨不得将这个细盐外泄之人给碎尸万段。
这也不怪赵广会如此愤怒,要知道此时的帝国财政全靠着细盐一项收入在维系着。
帝国此时又正逢多事之秋,到处都要用银子,动了细盐无异于是在刨楚汉帝国的根基,这怎么能令赵广不愤怒。
“蛛网已经查探清楚了,江南的细盐全部都是来源于荆州。”
“荆州?是淮王?!不愧是天下闻名的贤王啊,不愧是朕的好王叔啊。”
赵广在反反复复的握拳数次,才强自压下了胸中翻腾的怒火。
“在他能提前洞察朕欲削藩之时,朕便知道他会包藏祸心,只是没想到,他会在帝国的细盐之事,给朝廷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啊,是朕轻敌了……”
“陛下不必自责,此事也不全是陛下的过错,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仅凭淮王在京城中收买的力量,还不足以悄无声息的绕开暗卫的盯防,此事一定是朝廷内部出了问题,而且此人的官职一定不低。”
“平日里他们要为自己的家族争取利益,朕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妥协,可令朕没想到的是,如今他们居然敢如此的不顾大局,他们难道就不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吗?!”
“这件事情老夫定然会一查到底,不过此时的当务之急是要控制住江南的细盐泛滥。”
“好在他们暂时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大肆交易,多派些人手去盯死了荆州对外的商道,就算是不能杜绝荆州的细盐流出,也要增加他们的运送成本!”
“此法虽好,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陛下还需下旨严办私卖细盐,如此方可震慑江南的士族豪绅。”
“这些办法都只能是缓兵之计,要想根除后患,朕的这位淮王叔不能留了。”
“陛下难道想要对淮王用兵?!此事万万不可啊。”
“若淮王仅仅是为了抗拒削藩保全封地,那么朕就暂且由他去了,只可惜他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不除去这位帝国贤王,帝国腹地必然生乱,若是朝廷对北用兵之时,淮王趁机再生祸乱,朝廷必将会腹背受敌。”
“据打入到荆州的蛛网密谍汇报,淮王手中至少有不下于五万人的精兵,再加上荆襄九郡的城高墙厚,只要淮王坚守不出,那要用多少儿郎的尸体,才能填平那些城池下的护城河啊,还请陛下三思……”
“师公,您说的朕都明白,可是不除去荆州这块顽疾,朝廷始终都会被荆州所牵制。”
“城中的三万新军是万万动不得的,一旦陛下将他们派出京城,陛下将再无军队来震慑那些宵小之辈了,淮王府虽然已经图穷匕见,但是以老夫想来,在帝国局势明朗前,赵旬定然不敢轻举妄动,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老夫派遣刺客先去试上一试吧。”
闻言,赵光在思忖了良久后,才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刺杀成功的希望渺茫,但是此时显然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在邬鸿漪离去后,赵广突然大口大口的咳嗽了起来,待到刘谦进门伺候时,他口中咳出的血渍已经染红了手帕。
刘谦刚想要惊慌的叫喊,就被赵广用一个锐利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有些事情并不是赵广不想去循序渐进的处理,只是因为他知道,留给他为皇子铺路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已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生命在流逝,所以他的情绪也越来越不容易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