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姓书生立马皱眉道,“你该不会还去码头搬抗了吧!”
“不搬抗哪有今天的饭钱。”柳疏辉看了他们一眼,直接道。
他家不富裕,到了京城身上盘缠便是所剩无几,京城消费还高,他在京里这段时日,住的是多人间的丁字房。
这王书生和张书生便是他同寝的室友。
之前大家都不宽裕的时候,他还曾带他们一起做过小工,挣些饭钱,大家也是老相熟。
“你都中了,还去做这些干什么!”王书生皱着眉,他伸出手去拉柳疏辉,“你要不同我们一起去崔大人府上,他邀了我们俩住他家,多带你一个也没什么。”
“就是,一起走吧,何苦做那劳什子苦力!”张书生也是这般道。
他们俩都伸手去揽柳疏辉,被柳疏辉拍开手,他瞧着他们俩,干脆的拒绝,“我不去,让让。”
“嘿,你这怪脾气!我也是看在我们同寝一场,给你个机会,拉你一把,叫你过上好日子!”
柳疏辉听着王书生的话,淡淡的看他一眼,“同寝一场,我便也给你一句告诫,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世上平白叫你过好日子的都有代价付。”
“你!”
“行了行了,他不识相就算了。”张书生拉过王书生,“咱们走。”
“走走走,咱们走!再也不理他了!”
“那柳疏辉就是清高,昨天浙党来了多少高官请他,都叫他去,他也不去,他就端着吧!他这个臭脾气能在官场混个屁!”
“就是说,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两个书生骂骂咧咧领着一群人走了,柳疏辉没有回半下头,理会半句,一如平常的脸色自己回了屋去。
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他知世故却不世故。
柳疏辉深知,派系这东西,是登云梯,亦是催命符。
他能仗着地域乡党快速抱团,博得青睐,但一旦他们这个派系出了问题,便是上上下下都得被连累。
做官之道,有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亦有一步一步,踏实向前。
他不图眼前短暂的利益或是捷径,只想踏踏实实的做自己要做的事。
哪怕这过程,千难万难,自己一步步走过的路,都是踏实的,不会被一阵风就吹倒。
楼上雅间里,两人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