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下人的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安静地下了一会儿棋,赵老头这才问道:“上回那钦差过来,不是让你写一封述职的奏疏让他带回去?”
“眼看他昨日已经回来了,你那奏疏写得怎么样了?”
舞刀弄枪还好,提起写奏疏这种事情,顾老头就觉得自己的手重得连棋子都要拿不起了。
“写什么写?”
“原本一年用奏疏述职一次,现在才半年不到,就要我再次述职。”
“来来去去不就是那点东西。”
“朝廷安的什么心?不就是要折腾我这个老头子。”
“嗳,说话归说话,你怎么吃我炮车了?”
赵老头没理他,把吃下的炮车放到自己跟前。
“可钦差亲自带话来,若是不写,那便是藐视圣上。”
“你这王府不要了?”
前不久才接到陆知府让人快马送来的信。
上面写了他从陈公公嘴里套出来的话。
那什么钞关在淮南试行,一大部分原因,不就是冲着淮南王府来的?
顾老头冥思苦想,举棋不定。
“要不要可不是我说了算。”
“我这奏疏就算写了上去,更是给了他们把柄。”
“届时不得给我安个什么治下不严,谎报军情的罪名?”
赵老头笑了一声。
“不至于。”
“最多敲打敲打你,让你主动进京去把东西交上去。”
当今要削藩的事情,赵老头自然是清楚的。
这次的钦差来宣旨外,肯定还要带一点东西回去。
这东西别人给不了,只能是顾老头给。
顾老头咂咂嘴:“早知道如此,就不要这钦差来了,麻烦!”
“钦差这时候不来,朝廷那边对你的猜测会更加离谱。”
赵老头无语地看着他,顺便又吃了他一个“卒”。
顾老头浑身一抖,看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所剩无几的棋盘。
“我、我的棋子呢?”
赵老头嘿嘿一笑:“自然是让我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