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队长,你怎么这么弱啊。”谢霆最终松了力道,缓缓地往后退去,眼神却冰冷的看着那趴在地上的人。
在肩膀几次起伏下,杨飘飘抬起了脸,她看着表情戏谑的人,对方甚至还做了个鬼脸作为挑衅,然后踢在了脚下的雪,覆盖了眼前人满身。
“你知道吗,我的哥哥可最喜欢玩雪了,每当冬天他体弱不能出去,只能呆在房间里的情况下,不过是站在窗边看着别人玩,就已经很开心了。”谢霆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的杨飘飘,对方似乎就是主导这一切事故的仇人,毕竟哪怕并不是她所设下的计划,可作为受益者,他们都有罪。
“所以,你觉得这好玩吗。”他在杨飘飘瞬间起身的情况下,大量的冰柱发射而来,一根又一根细细的冰针,在掌握人体穴道弱点的情况下,大半都击中了,可偏偏谢霆过于皮糙肉厚,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直接一个前翻滚后的过肩摔。
让杨飘飘正面的倒在了地上,看着那云潮翻涌的天空,身边白色的雪,冰冷的可怕,哪怕她似乎已经,早就该熟悉这样的温度,但还是咳嗽了出来,感觉到了寒冷。
“队长,为什么你这么弱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为什么你这么无能。”谢霆看着对方,刚才在他手用劲的情况下,直接将其左手脱臼了,而对方似乎磕碰到哪儿了,在流下鼻血的情况下,头发也给雪地染了色。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问题。”杨飘飘笑着开口,周围令人颤抖的冰雪让她的大脑越发的清醒,眼中更是看到了太阳,觉得四周似乎变得温暖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呢。”谢霆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在花弘树愿意给予自己温暖的情况下,他也曾经那样相信着自己待过的队伍,以为会停下来听自己解释,以为会让自己临走的时候嘱咐一些保重的话语。
可眼前的这个人和钟黎安,仅仅是一个照面,都把自己当做那罪无可赦的存在,利用不会伤害对方的特点,一步一步的试探自己的底线,花哥为了自己,牺牲了那么多,曾经还承诺会再做顿饭,会再见面,可现在。
如果眼前的队长同意包庇自己的话,如果眼前的队长和队员同意包庇花弘树的话,那一切都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放下那个心结。
一遍遍的质问,除了对方下意识的躲避外,就是转移话题的嘲弄,或许这个队伍,最开始就不该存在,毕竟太假了。
“杨飘飘,你究竟把队伍里的我们当做什么了,那么多日子的陪伴那么多时月的相处,却连短暂的解释都不愿意吗?”谢霆看着对方似乎在发呆的模样,怒火更甚,直接一脚踩在了对方的手指上,开始碾压。
在那些地方呆了足够久的时间下,他也知道该怎么折磨人,才能使敌方最难受,或许只有自己天真幻想着,是一家人的相处氛围,队伍中的其他家伙,显然从来没想过,真正的交心。
“你说话呀!说话呀!”谢霆红着眼开口,脚下的动作始终没停,在把对方的食指踩了差不多的情况下,又换了个目标,整只手下意识的颤抖,如同毛毛虫的挣扎般让人感受到了权力,和可笑。
“好热啊。”杨飘飘眼神开始灰暗起来,像是没有感受到手上的疼痛,喃喃自语的开口,只觉得自己现在被架上了火炉,温度越来越高。
“哈??”在气氛过于安静的情况下,谢霆显然听到了对方的话,意识到对方似乎已经陷入幻境的情况下,现在温感都错乱了,如果放着不管,差不多冻死便是对方最后的结局。
想到这里的情况,这让谢霆越发的愤怒,对方就这样喜欢戏耍着自己吗,或者说队伍里的其他人,比他们这些批量生产出来的家伙还要格式化,固执的样子,始终不愿多说一句的样子,让在意的人只觉得挫败。
谢霆停下了动作,对于周围漫天的风雪,连之前找到的柴火都被掩埋了进去,在孤孤单单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这个在法定年龄上已经二十几岁的青年人,竟然直接哭了起来。
他觉得迷茫,他觉得困惑,保护自己的人一个又一个离开,除了他会心痛以外,队伍中的其他人,就没有丝毫的感觉吗?不会觉得失落吗,不会觉得亲人伙伴的离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吗?
为什么这些冷漠的家伙,会成为自己的队友,为什么这些没有心的人,愿意把最后健康的选择权交给别人,不觉得可笑吗。
他看着已经昏迷在雪中的人,对于凝固在脸上的泪痕,想要去掉,是撕扯皮肉的疼痛,谢霆端详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弯下了身躯,将杨飘飘捡了起来,扛在了肩膀上。
“为什么你们没有心,我却有。”谢霆向石堡走着,过于依赖荷尔蒙的他让情绪价值占据主导的位置,所谓的理性反而被压制的彻底,想要救这个人,或许只是一念之间,而想要杀对方,也不过是一个想法。
“真是可笑的世界,可笑的你,可笑的他,还有我。”谢霆张嘴迎接着风雪,发出咀嚼作响的声音,耳边似乎还传导着母亲和父亲的教诲,说这很脏有细菌,吃了肚子会痛的,旁边的哥哥也会递上热腾腾的毛巾,为他擦拭脸上的残留冰花。
但眼睛所看到的,却是白茫茫的雪,似乎什么都没有剩下了,海边的每一粒沙子也都不属于自己。
远处的石堡亮着微弱的火光,看那高高竖起来的旗帜,代表着精神永存的情况下,还有人在等待着自己回归,谢霆掂量了一下自己肩膀上根本没有多少重量的人,抬手抠掉了脸上的泪痕。
作为男子汉的自己,可不能让别人看的笑话,毕竟成为这里最强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