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飞鸽传书给老道,说明了他们在京城的情况之后又让老道给张玘通个信。
张玘的回信很快,答应合作的心思也很明确,江凝便让李敬以张玘的名义上了奏折,将此事在正面渠道报到了皇帝面前。
此时,西北铁矿的事宜才算正式开始。
江凝和萧寒山原本也预料到了,逗留京城会惹来不少麻烦,但没想到,这麻烦会来的如此之恶心。
封长史的那位宝贝儿子,竟然登门拜访。
“封大人且稍后,我府上惯不来人,请先在厢房一坐,我让人出去买些茶点来。”萧寒山穿着一件素色暗花罗的圆领袍,腰间松松垮垮系着一条金色锦带。
封一征小心翼翼地行礼之后偷眼扫视,他实在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会成为他那弱鸡堂妹的夫君,而令他更加难以接受的,是亲眼看到落落大方的江凝,就连皇帝也那般亲近。
人的嫉妒心真的是连圣贤书都无法时时抑制的东西,令人羞耻又贪心羡慕。
他不是不知道西北的情况,也曾在家里见过这个变得伶牙俐齿的妹妹,可那日在酒楼的情形,就连外祖父听了之后觉得惊讶。一个小小农女,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将皇帝拉拢的那般亲近呢?
所以,他们本能站在了对立面。
封一征知道自己父亲的事情一旦证据确凿便是灭门之祸,就连外祖这一大家子也肯定难免不受牵连。
因此,今日前来,封一征的目的很明确——攀关系,探口风。
“将军客气了。”
封一征举止得体,言行一副君子做派,萧寒山瞥了一眼,撩了袍子坐在了主位,伸手示意封一征坐在一侧,不咸不谈地问道:“不知封大人今日怎有闲暇来我府上?”
封一征微微笑道:“听闻将军在西北立下赫赫战功,我十分敬佩,所以特来拜会。”
萧寒山不露声色,淡淡道:“封大人过誉了,西北之事,也是朝廷的安排。”
封一征听出了萧寒山话中的疏离之意,却也不急,他轻飘飘地说道:“我此次前来,是想与堂妹说些事情。”他清楚,这些事情萧寒山必定也知晓,所以他没必要绕弯子,而且,若是江凝不同意,或许他可以说动萧寒山去劝一劝。
萧寒山心中冷笑,这封一征的意图很明显,“呵,封大人这是想让阿凝一家咽下这口气?”他说的更直白。
封一征沉吟片刻,道:“将军既然知道,那我也就明白直说了……那件事,确实是我父亲对不起大伯,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多年,即便是千刀万剐的罪责,但我们原本也是一家人,难道真的要对簿公堂,牵连了所有族人吗?”
萧寒山闻言冷笑,“封大人,这话说得可是有些轻巧了。”
江凝在内室准备送茶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封大人,这件事从始至终我们江家是受害者,即便是将来上了公堂,也牵连不到我们家去,你说的家人什么的,我可从来不晓得还有那般无情无义的家人。”
江凝语气很是不好,但手里的托盘却是轻轻放在了封一征的手边,一边沏茶,一边接着道:“封大人今日来说这些话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替你父亲求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