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不知道哭了多久,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压抑都哭出来。
多少个晚上我因为伤口疼痛,只能看着天花板辗转反侧,一遍遍在脑海中想象,徐清梦是不是正陪在陈耀身边,温柔小意地安慰他,她在陈耀面前开怀大笑的表情都是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从迷茫走到成熟,我全部的青春,我七年的爱恋,她早就融入了我生活的每个角落,我怎么能轻易说放下?
可她却强迫我,不得不剜心剔骨,把这个人一点一点剥离出我的人生。
一个月后,我拆掉了石膏和绷带,医生说我的骨头恢复得很好。
月底,我的小腿可以简单地活动了,我没有答应徐清梦去她家养伤的建议。
我回到了公司宿舍,她还是坚持要把我送到楼下,但也意识到,我们之间是真的回不去了。
我很快把自己全部投入到工作中,错过了竞聘的机会,我就给甲方投了简历,经过考核,我可以去BJ了。
九月份我就带着我所有行李一个人飞了BJ。
在我出发前,徐清梦知道了这件事,出现在我公司楼下。
那天下雪了,徐清梦在楼下站了几个小时,头上都挂满了白色的雪花。
“阿凡,你真得要走了?”
我把雨伞挪到她头顶:“别这样,会感冒的。”
徐清梦以为我在关心她,表情很惊喜。
“这辈子我不会跟你白头了,所以就让这场雪作为我们最后的离别吧。若是同淋雪,也算共白头。我们终究没有缘分,以后再也不见了吧。”
说完我把伞丢在地上,拉着我的行李离开了。
来到BJ的第二年,我遇见了我妻子。
她和我在同一个写字楼工作,是隔壁公司的股东之一。
那天加班到很晚,我那个年近五十的女上司又想让我和她一起去吃饭。
我找着委婉的借口推拒,但她却一直缠着我不放。
这时候她直接走过来:“王总,这么晚了,还让我男朋友加班啊?”
我上司愣了下,在大家的注视下尴尬离场。
她和我一起走出写字楼,在分开的时候,她先开口道歉了:“抱歉,我刚刚只是想帮你解围,如果冒犯你我很抱歉。”
我笑了笑:“还多亏你的帮忙,以后她应该不会缠着我了。倒是你,明天大家都会传八卦了。”
我知道这个女人工作能力强,长相漂亮,公司有不少男同事都对她有意思,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搭讪。
她笑笑:“我不介意。”然后在我呆愣的目光里,用谨慎的语气询问我:“要不要……假戏真做一下?”
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们都不是本地人,在一起之后,每个周末我们都会走遍BJ的大街小巷。
我们一起自驾去高原看昆仑云海,去海边看潮起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