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他回了个“?”
还没想好怎么表述,他打来一个语音通话。
我愣愣看了半天,慢吞吞接起。
“想问什么?”他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有些哑。
曾经相爱时,我可以在他怀里尽情撒娇。
但今时今日,我竟不知该以什么姿态去面对他。
我吞了口口水,滋润了一下干涸的嗓子,才道,“你和她……没事吧?”
那边是一阵沉默。
良久,才传来一句轻声的“没事”。
“我都听说了……”我话说得艰难,“那天我不该出现的……”
“你就算不出现,该发生的事情依旧会发生。”他的声音满是疲惫,“人的贪念没有限度,是我自己太幼稚。”
想起那个六六大顺的乌龙,我感慨不已,“她大概,只是想为以后多求一重保障而已。”
“或许吧。”他低低应了一声。
察觉到他不太想提某人,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如果对方没有闹那么一出,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对平常夫妻了。
“我跟她相亲认识,原以为只要相敬如宾,就能安稳混过下半生……”他声音有些空茫,“但我高估了自己,更不该放任私心作祟把你卷进来。”
“不管怎样,婚姻的事,你不该这么草率……”我干巴巴劝解。
“一辈子太长了,我连自己脚下的路都看不清,又如何去给别人未来……”他苦笑一声,“只能说一念错,害人害己。”
我叹了口气。
这世间有太多的情非得已。
相爱的人不一定能在一起,走进婚姻的也不一定相爱,世俗的枷锁让太多人身不由己。
在这一场闹剧里,我们三人皆是输家,谁都没法独善其身。
更没有相互指责的立场。
“这一年,你还好吗?”他转移了话题。
“挺好的。”我故作轻松,“我说过的,会让自己活得无可替代。”
“那就好。”他似乎低低笑了一声。
说话间,我听见有人在喊秦淮。
他扬声应了一声,沉默了几秒。
我说了句“挂了”,主动切断了语音。
将手机放在边上,我俯瞰楼下万家灯火。
这座城市很大,我的心却飘飘荡荡,找不到任何落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