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毫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踉跄的起身。
“长柏少爷一定会救我的。”
狼毫一把拉住了羊毫,顺带将门关上。
“你糊涂了?长柏少爷是知道你被大娘子灌避子汤的,你就算告诉长柏少爷又如何。”
狼毫伺候长柏,有些事情自然是清楚的,长柏分明是清楚大娘子做了什么,可就是不管不问,放纵大娘子糟蹋羊毫。
这正是狼毫心寒以及心疼羊毫的地方,羊毫伺候长柏十年多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算不给羊毫一个孩子,但是这一碗接着一碗的药喂下,跟折磨羊毫没什么两样了。
羊毫六神无主,就像是失去魂魄的木偶任由狼毫摁在椅子上。
狼毫开口询问,“羊毫姐姐,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想继续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还是想离开这吃人的地方,还是想生下孩子。”
羊毫从前可靠大姐姐的模样,她无助的抓着狼毫的手。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要这样下去了,这样的日子太压抑了,我看不到一点盼头。”
狼毫这样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她想找个搭档一起出府,她们都是活契,出府容易,但是不容易的是出府之后过的好。
羊毫的人品狼毫最是相信,她们小时候就一起在长柏少爷身边做事,羊毫总是帮她。
她入府不过是家中闹了灾荒,要不是母亲还有些疼爱她,没给她签死契,只是这些年父母早就不知踪影了。
狼毫握着羊毫的肩膀,“那咱们一起出府,从新开始。”
羊毫:“出府?可是我已经是长柏少爷的通房了。”
“为何不能出府,我们二人皆是活契,我的契快要到期了,通房也是可以放出府去,况且大娘子的样子是不会让你生出孩子的。
就算你生出孩子,你能对抗的了大娘子保护的住他吗?”
狼毫一连串的质问难住了羊毫,是啊就算她如愿生下了孩子,可是孩子真的能平安活下去吗?
后宅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一个毫无背景的通房如何对抗的了大娘子。
一想到大娘子的娘家海家,听闻海夫人与其丈夫琴瑟和鸣,孩子全都是海夫人所生。
羊毫不禁浑身发冷,狼毫没有逼羊毫,她只好心这一次,劝不醒就算了。
毕竟她也要为自己的前途而准备。
“狼毫,那我去求王大娘子,放我出府可行。可是我做过长柏少爷的妾室了,就算出府了也没人要了。”
狼毫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你本就是活契,好生求一求王大娘子定然能够如愿,到时候我们二人带着金银细软出府,一起做一些小生意。
日子也算能有个盼头,就算不嫁人又怎么样了,谁说只有嫁人这条活路,总比你在这后院中被大娘子糟蹋要好。”
羊毫的泪水流下来,这一年多她喝了不知道多少碗避子汤,那药真苦啊。
“我不想喝避子汤,我这就去找王大娘子。”
狼毫看着昏了头的羊毫,“你先别急,等你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再找个好时机去求王大娘子。
出了府一针一线都需要钱,能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不用觉得内疚,是大娘子她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