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胸腔鼓噪,低头吻在她额头,慢慢吻到鼻尖,最后才落在唇上。
“我也想你。”
他把人紧紧扣在怀里,声音有点嘶哑,“日日都想。”
他在没瞧见她的这段日子里,有很多次都梦见了她。
他才意识到自己是想她了。
夏日的窗纸薄,何保忠顿在外头一个劲拿袖子擦汗,听见里头忽然“咚”的一声,不知什么被撞倒了,窗子上的人影也跟着倒了下去,程格格身边的两个傻宫女一下慌了手脚,抬步就想进去看看。
“哎呦,”何保忠赶紧把人拦了,把人推出几步,“都走,都走,别挨着。”
随即,里头又是一声模糊的轻呼,何保忠也不敢站在门口听壁脚了,连忙拎着几个宫女太监到茶房里喝了碗凉茶,吃了几片西瓜,剔着牙扯闲篇地坐了两刻钟,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才又回来门口侯着。
里头,程婉蕴正懒洋洋地趴在太子身上,把玩着他的手指。
胤礽低头看她,她眼角还弥漫着水汽,脸上的潮红也没散去,想依譁起方才她坐在他身上不住颤抖的样子,他才后知后觉红了脸。
庭院里静谧无声,唯有不知何处传来的几声蝉鸣高低起伏,微风吹来外头枫树叶子的落影照在榻上,将榻上的二人披上细碎点光,这样的安静气氛,仿佛鸟雀落在窗棂上的振翅声都清晰可闻,胤礽不由有些困倦,扯过早已被蹬成一团的丝被,搂住怀中已经打瞌睡的人,自己也慢慢合上眼。
等睡醒,已是炎日西坠,暮色渐沉。
程婉蕴醒得比太子还早,她是真真切切地被饿醒的。
太子一来,她也安定了,就太子抱着她什么也没做便越跳越急的心跳以及忍不住大白天就激动地和她滚来滚去的样子,她觉着不用再多担心了,至少这种身体本能的反应,比很多言语都更直接。
程婉蕴想着想着就抬起头亲了亲太子的嘴角。
胤礽算是被她舔醒的。
“怎么真像个小狗似得?”
他一个翻身把人压住,眼睛含笑:“阿婉还不足么?”
程婉蕴哼了一声:“那么长时间不来了,一次两次的也抵不了债呢。”
胤礽听她这么说,不由挑了挑眉头,低下身子又慢慢厮磨着来了一回,不过是过个嘴瘾的程婉蕴最后脚都抖了,喘着气求饶:“二爷……我错了……二爷……饶了我吧……”
等何保忠听到要水的声音,他腿都站麻了。
两个人好好梳洗一番,天真黑透了,程婉蕴也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
本来嫌热不爱吃饭的毛病算是彻底被治愈了,如今就算来头牛她估计能够吃下去。于是她要了丝瓜汤、西葫芦蒸蛋、脆藕凉拌圆木耳,主食就要五色炒米饭,太子再添了一份清蒸鲈鱼,三宝听完便飞奔而去。
上了膳,太子接连吃了半条鱼两碗饭,程婉蕴也吃下一大碗汤泡饭,颇觉满足。
其实早已到了安寝的时候,但下半晌睡了那么久,两人一时都睡不着,程婉蕴从床头小柜子里抽出个编了一半的扇坠穗子,一边继续编一边和太子谈天。
胤礽也觉着闲得慌,便让何保忠回去拿书过来,等了没一会儿,何保忠袖子里卷了一封厚厚的信回来了,跪在床榻下头轻声回禀:
“爷,漠北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