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绝悲怆的声音震荡在偌大的、如斯高贵的妖皇殿——
像恢弘的丧钟在为谁而鸣。
所有听见这道声音的妖或人都愣住了。
这里是哪儿?是冷酷森严,掌控妖族的大荒权力中心,妖皇殿啊!
谁从边上走过不得凝神屏息,生怕呼吸声惊扰到一片优美的云彩。
天门军四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这个含着温润的笑,却神色癫狂的少年。
那双眼,在至暗的深渊徘徊,在光明的顶端灼烧,飞蛾扑火纵身一跃。
痦子军像被岩浆烫到,猛然松开手倒退三步,眼现惊惧,对疯子的惊惧。
刹那间,无数灵识自内外探出,凝固在沧孑身上。
其中几道气息甚至一出现就抱着森冷杀意,它们降临时,沧孑瞬间喷出一大口血,踉跄趴在地上。
“五体投地”,像最微不足道的蝼蚁,爬都爬不起来。
在被碾压成肉泥的瞬间,有一人出现,那些气息便如遇见天敌,触电似的全数收回。
沧孑看见一双云纹游弋、处处精致的玄黑靴履。
他漫不经心地走近,透着赏景看花的闲情雅致,驻足在沧孑面前。
真是高贵的一双脚。
那只脚抬起,踩在沧孑肩上,迫使对方抬头看向他。
沧孑看见楚弋那张凉薄冷漠的脸,以及陆续出现的妖皇等人。
她们嘴巴张合,在冷厉恼怒地叱责他。
但往常见一面都好难的人啊,此刻却未曾越过楚弋一步,也未曾越过他做出决定。
好生有趣,这就是权势么。
沧孑又忍不住笑了。
楚弋扫了他两眼,眼中划过一缕意外,他嗤笑一声,“是你啊。”
“世间人、事果真奇妙非常,筑基期一个个都这么嚣张。”
但也没多提,不顾周围劝阻,只继续道:“口气很大嘛,敢编排绝崖,行,给你个说话的机会。”
“说不出我满意的,你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