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眼前似乎闪回了十年前,第一次见青渠的场景。
二十年寻青凰无果,妖皇不得不考虑凤鸾族的未来,考虑时日渐进的妖行,培养一个新的继承人迫在眉睫。
但妖皇并不开心,青凰在她心中占据着无可替代的地位,任何人站在青凰的位置,都让她厌烦。
面对族人领来的十个幼童,青凰内心只有无尽的悲痛和荒芜。
谁都一样,谁都不能相提并论。
那个小男孩看着她的眼神很像青凰,清亮敬爱,亦像青凰一般爱笑。
那就他吧。
青渠处处不如她的青凰,她对他没有任何的耐心。
十年倏忽眨眼,当年可爱天真的小男孩,竟是这么死的。
妖皇微怔,一句呢喃消散在冰凉的空气中,“青渠……”
妖皇终于有一次,在提起这个名字时,没有想起任何人。
就像青渠赴死时,第一次没有考虑妖皇。
……
没有人把夜今白当成夜露白,但每个族人都在用她缅怀。
夜今白就像一块行走的墓碑,那张三份相似的脸,是最刻骨的墓志铭。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夜今白死了,杂草丛生的荒坟前,一块缺角的墓碑倒塌了。
仅此而已。
灵蛇族长盯着画面中的徐俊小,眼中黑潮暗涌,相比起痛心夜今白的死,她更忧虑另一件事。
鲛人族长和黑虎族长则是一个悲怒交加,痛哭流涕的状态,这是他们最喜爱的孩子啊!
这场覆盖广泛的哭丧中,除了转忧为喜,成为最大赢家的妖植等低等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新坟。
护法长老瞳孔巨震,一脸懵逼茫然。
他辛辛苦苦一路看护的小太子,要死了?
他下意识掏出速效救心丹往嘴里塞了三瓶。
但这次没有治好作痛的心,反而吃出了副作用,护法长老一抹脸,发颤的手摸到一把老泪。
温热的触感是如此真实,小太子被风暴吞没的背影也是如此真切。
护法长老张了张嘴,一声哽咽哑在喉间,他眉心蹙紧,看向身旁神色冰冷,握着刀杀机凛冽的墨怀樽,“首席,楚弋公子……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