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宥汉根本没心思理会阮氏的怒火,他就想知道现如今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也是听我家王爷说的。”顾亦宁笑呵呵地道,“父皇说这些年总觉得亏欠了他,想给他补偿,他腿疾那么多年,京都城的人都快把他忘记了,这次就给他扬扬名,下次再看看其他。”
“这次?”顾宥汉皱眉,“还有下次?”
“父皇就是这么说的,圣心难测,女儿哪里知道有没有下次?”
顾宥汉眼睛都眯起来了:“皇上这样为煜北王造势,置太子殿下于何地?”
“太子殿下不是伤重吗?”顾亦宁笑起来,“说句实话,父亲,这些年煜北王闭门谢客,什么都没干,太子殿下也没见有什么建树,父皇嘴上不说,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的呢。”
“不可能!”屋内也没别人,顾宥汉也就敞开了说了,“皇上和先皇后情深义重,他答应过先皇后,一定会好好培养太子的。”
顾亦宁冷哼一声:“先皇后都已经仙逝二十年了,父亲,你也是个男人,你的妻子别说死了二十年,就算她如今活生生地健在,还给你生了个女儿,你也不是并没有善待我吗?”
顾宥汉:“……你,你这个不孝女!”
“父亲,我们之间,就不要讲什么孝顺不孝顺了吧,不过还有点利益牵扯,不然你以为我乐意来这里吗?”顾亦宁冷笑。
打蛇打七寸,顾宥汉就是个标准的踩着女人向上爬的负心汉,他当然不会相信男人有什么所谓的真情。
如果那个真情不负的人不是当今皇帝,他可能还会在心里鄙视两句,骂皇上是个只知道听女人话的窝囊废。
比如他就很厉害,没落的时候找个歌女养活他,当了官就立马把那女人踹了,然后找个世家大族的姑娘彰显他的身份。
现在位高权重了,还能娶几个贵妾,女儿还能当太子妃,王妃,儿子将来也一定前途无量。
他为此十分得意。
顾亦宁当然知道他的这份心思,所以顺着他的认知说这个话,就是为了让这些话都在他的接受度内。
果然,顾宥汉骂完她之后若有所思。
男人那点心思,他能不知道吗?
男人怎么会专情?
那是没用的男人才会对一个女人这么念念不忘,男人是要做大事的,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大好的江山社稷?
推己及人,顾宥汉当然不会觉得高高在上的皇帝,能真的对一个女人一辈子都念念不忘。
能罢朝一个月,先皇后地下有知,也该心满意足了。
毕竟后宫那么多女人,皇上怎么可能一辈子一颗心只守着一个死人?
虽然是皇上,顾宥汉还是觉得丢人。
只是那是皇上,就算觉得丢人也只敢在心里说。
现在听自己女儿这么一说,顿时就觉得很合理了。
但是……
他跟着太子那么多年,是不是该去提醒一下他?
顾宥汉陷入沉思,正所谓天威难测,还好他两个女儿嫁得好,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煜北王,不管哪个女婿上位,他都是国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