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以肚子疼为借口,匆匆溜出了厅堂。
贺子裕笑得前仰后合,秦见祀无奈看着,抬手敛了敛杯中茶沫,低头喝了口茶。
“王爷,王爷?”钱太尉试探问道,“老夫刚才所言……”
“这件事,本不在本王职权范围内,”秦见祀放下茶杯,神情沉稳,“明日早朝,太尉自上奏去便是。”
白费了唾沫劲,钱太尉见秦见祀并无别的反应,只能在聊完公务之后起身告辞。
贺子裕又背着手飘了过来。
“三从四德知不知道?”
“嗯?”秦见祀不解望着。
“在家从朕,出家从朕,朕死从朕。”贺子裕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指指秦见祀,“刚看什么呢?”
“看你。”
贺子裕轻咳一声,抬着下巴神情之中颇为满意,又背着手慢悠悠飘走了。
之后依样画葫芦又来了几人,且几日下来有愈演愈烈之势,不过到其中一人做了些龌龊事,而后秦见祀下令划了那人面庞,那些人就消停下来。
贺子裕对此评价为寡夫门前是非多。
·
直到几日后,府门前来了个头戴帷帽的姑娘。
天色晴好,街上熙熙攘攘,她牵着匹黑马来,怀里还抱着只墨玉垂珠样的猫儿,身形看着高挑出尘,却又不像是江湖侠女。门房暗暗打量着,疑心她是走错了地。
“去告诉你们王爷,”那姑娘掀起帷帽上的帘子,“就说当初出宫的林家三姑娘来了。”
正在檐上晒太阳的贺子裕一愣,手中的果子应声落地,掉到地上化为尘土。
他一下飞到府门前,对上那双澄澈透亮的眼,那目光却只是平静地穿透他望向不远处的假山,贺子裕有些意外地喃喃道:
“容儿……”
林容儿怀里的黑猫挣脱怀抱跳到地上,扬起了尾巴盯着他看。“喵。”
贺子裕有些怔住,自从多年前他放容儿出宫,就没想过还有再见的一天,他猜想林容儿是来吊唁他的,倒也难得这妮子还有这份心。
他正想着,就看到通报的人回来了,请林容儿进去。而那只黑猫像是有灵性般,跳到地上也不跑,伸爪来一路跟着林容儿,优雅地迈进了门槛,路过贺子裕时又喵了几声,伸爪子来挠他。
当然在门房眼中,这黑猫像是对着空气扬起了前爪,诡异得很。
“你看得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