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歌不见阻拦,还帮忙扯了扯薄被,盖在盛拾月腰腹,怕她热了闹脾气,又怕她盖少了着凉,另一只手还在对方脊背轻拍。
就这样,盛拾月还不满意,随手抓住后面的手,挪到自己脑袋上,小弧度蹭了蹭掌心,继续哼道:“揉揉,这里晕得很。”
这处不是小事,就连请来的医师瞧见,都忍不住紧皱眉头,把了许久的脉,开的药方也比前两回多。
宁清歌停顿了下,垂眼瞧着已经开始半阖眼等待的人,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替她轻轻揉捏。
午后越发安静,日光热辣,落在人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刺疼,于是无人愿意出门,躲在房间里昏昏欲睡。
角落里的冰鉴融化了半盆,周围都是水迹。
闭眼假寐的人闲不住,仗着自己腿长那么一点,便用脚背贴到宁清歌脚心,趾尖故意抬起,在对方足心又一下没一下地轻挠。
只斜盖一个边角的薄被什么也遮不住,还因为乱动,将宽大裤腿扯上去半截。
于是就有细碎光斑撒落,宛如斑驳玄妙的纹路,映得白净薄皮下的肌理清晰可见,略鼓起青脉,如同水墨画上浓墨一笔,挥洒出远山轮廓。
“宁清歌……”她懒懒喊了一声。
另一人回以一声气音。
盛拾月越发过分,直接抬腿去蹭,好像是在宁清歌平静的反应表示不满。
“宁清歌你很困吗?”盛拾月睁开眼,仰头瞧她,又冒出一句话。
宁清歌回了句:“还行。”
“那你怎么不痒?”
原来是恶作剧的效果没让她满意。
宁清歌掀开眼帘,如墨玉般的眼眸倒映着对方面容,停顿了好一会才说出一句:“痒。”
“那你怎么不躲?”盛拾月顿时疑惑。
“舍不得躲,”虽是这种有些暧昧的话语,可宁清歌的语气却平静,自然地好像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话。
仗着好皮囊,往日也有许多坤泽对盛拾月示好,一堆情话说得千回百转,恨不得将一颗心掏出来给她看,盛拾月不仅毫无波澜,甚至还觉得好笑,晚上倒头一睡就忘得干净。
可偏偏是宁清歌的这句话,让她忍不住蜷缩脚趾,以至于变扭回应道:“宁清歌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的那一套了。”
宁清歌言简意赅地回答:“真心实意。”
这人怎么像是在写折子一样?
盛拾月眉一挑,故意胡闹地说:“我不信。”
“那殿下想要我怎么证明?”宁清歌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眸像是闪过一丝晦涩的暗色。
盛拾月一愣,突然就卡了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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