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嬷嬷看苏瑜拿了厚氅,知道她要出去,忙上前给她系襟带。
苏瑜瞟了眼跟进来的夏莲,她的脸上一副似懂非懂的纠结表情。
“王氏来了孙家闹,府上老爷太太一阵训示,那些仆妇使役也不敢乱编排主家的是非,孙家大门一关,外头谁又会知道王氏来孙家闹了什么?娴姐姐现在可能会头痛几日,总好过真让人怀疑她品性不端,无容人之量才要退婚来得强吧。”
“哦……。”夏莲顿悟。
袁嬷嬷嗔责的瞟了她一这眼,这丫头太缺心眼儿,要是采玉,肯定早听明白姑娘的意思,哪儿用得着姑娘费这多口水?
“姑娘,你这是要出门?”夏莲见苏瑜一副要出门的收拾。
“嗯,去瞳晖院看老太太。”
余氏刚赶回霞晖院,孙玉溶的两个姑娘便前后脚跟着进来,俩人忙忙去扶住被骂得脸色惨白的孙娴,脸上满是同情和关心。
“你们俩扶娴姐儿进屋去,这里有我。”余氏的怕孙娴听了王淑珍的腌臜话,在心里种下病根,所以必须赶紧将人赶出府去。
王淑珍眼见着孙娴被拥进屋,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余氏喘着粗气,“躲起来算什么本事?不把事情说清楚,学人家当什么乌龟王八。”
“住口。”余氏冷冷的瞪着王淑珍,“二弟妹,娴姐儿是你的小辈,你怎可这样逼她?你那侄子不学好,逗留青楼包养女伎,咱们都是做阿娘的,将心比心,你要有个姑娘,愿意把人嫁给这样的人吗?”
王淑珍生了余家一根独苗,这才敢在余氏横行霸道。余氏的话没令她有半丝反思,一想到她哥哥嫂嫂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祸害了王家,不准她再登王家门,便邪火郁结,恶怒难消,“你少强词夺理,混肴黑白,明明就是你家毁婚,害得我侄子失尽前程,让我在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这账你今日必须给算。”
余氏是晓得自己这个弟妹仗着给余家传了香火,在家是个横着走的主儿,只是没料到竟是如此的拎不清,“你想怎么算?”
“亲自到晋王府去,向晋王承情,让我侄子重回晋王府做长史,至于我在娘家受的那些委屈这便罢了。”
她可真敢想啊!余氏对王淑珍的算账提议感到不可思议,“此事万万不能,二弟妹,你我好歹亲近一场,奉劝你这就回去,安心相夫教子,那娘家的事自有娘家人负责,你跟着操什么心?”
“你们王家现如今已是失尽体面,你再这样闹下去,难道要让余家和孙家都跟着失尽体面吗?还是你有底气真能惹得起自家的丈夫和公婆?不必顾及我家老爷和儿子身居官职么?”
王淑珍闻言,顿时又羞又恼,她是在余家跋扈,那是丈夫和公婆好欺负,她也常常见好就收。若这个大姑子跑回余家乱讲一通,为了余家的脸面,把丈夫和公婆逼急了,休了她都是有可能。她当初撮合这门亲事也是看在孙二老爷和雍哥儿出息的份上想巴结巴结,如今余氏如此不给她脸面,直白的话直戳她的心肺管子,王叔珍一张脸气得通红。
“姐姐,你想仗势欺人。”王淑珍咬着后槽牙,话出齿逢里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