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悸没理会萧景仁的这句调笑,反而言道:“镇国公与楚惊虹是连襟,如今又是利益牵扯,还是儿女亲家,按理说的确不会见死不救,可事到如今,楚惊虹判死罪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为什么镇国公还费尽心思想救楚惊虹?趁着楚惊虹没供出他来,他不是最应该想要楚惊虹死掉的吗?”
“所以啊,这其中定然有问题。”
喂完最后一撮鱼食,萧景仁把钵递给一边的小厮,拍了拍手上的鱼食屑,说道:“他以为让韩家的姑娘与我寅国公府联了姻,我们寅国公府就要与他同气连枝了,想得美。接下来的事,我会去查,你告诉你家夫人,暂时不要与镇国公府的人接触了,用不了多久,这场闹剧就该停了。”
“不用向镇国公府回话什么的么?”
“用不着,先晾着他,晾得久了,自然就急了,只有他急了,我才有机会找到他不得不把楚惊虹捞出去的理由。”萧景仁看着萧悸,“接下来镇国公得不到回应,又找不到你妻子,肯定会再把主意错在你的身上,你可得先想好应对之策。”
萧悸明白萧景仁的意思,“我知道了。”
皑皑白雪又落了两日,再有三日朝堂就要封印了,可镇国公仍没有把处置楚惊虹的消息等来。不仅如此,寅国公府也一直没有消息传回,他在臆测是不是自己给的代价小了?寅国公府等着他再一次送上门去好狮子大开口?
便又叫来韩山商议,让他联系上韩芸想再一次传递消息。
可不论韩山怎么联络,寅国公府就是没有动静。韩山也有些慌了,他可不想受连累一起死啊!
“这个芸姐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派去的人竟一个也不见。”
朴氏斜了他一眼,“你慌什么,虽说芸姐儿是咱们家的女儿,可也是萧家的儿媳妇,是咱们家泼出去的水,咱们韩家是一家人,难道萧家就不是一家人吗?凭什么要因为这些龌龊事被连累?而且上回芸姐儿不是说过了吗,会保护我们二房的。”
韩山自然是记得,可这件事就像一块大石头,一起悬在天上,一天不落地,他也就一天不安宁。
镇国公见韩芸的路走不通,果然派人找到军营里,相邀萧悸到茶楼叙话。
萧悸得到消息,刚要出门就被上峰安排去做旁的事,见面的事只好不了了之。
镇国公气得把书房桌子上的文房四宝全砸到地上,骂了好些难听话,整个书房外侍候的使役都吓得瑟瑟发抖。
而此时的东跨院儿,南诺也气得浑身发酸,自从上次她被楚心柔撞了之后,韩子鑫就来了两趟,并且每一趟都只是坐坐就走了,至今日为止已经有四天不曾到东跨院儿来了。
翠娇悄悄派人去打听,原来是楚心柔生病了,韩子鑫竟告了假在家照顾她。她不敢告诉自家姑娘,就怕往她家姑娘心上戳刀子,可这并不代表她是好惹的。
在安顿好她家姑娘之后,她悄悄出了镇国公府,直往寅国公府去了。
南姑母见翠娇顶着风雪前来,心下当即猜到肯定是南诺出了什么事。果真,翠娇一见着她就扑嗵一声跪下了,话还没说两句就开始哭。
“你起来,诺姐儿到底出什么事了?”
翠娇不肯起来,哭诉道:“大姑奶奶,求求你快去救救我们家诺姑娘吧,她在那个家里要活不下去了。”
南姑母表情愕然,她能猜到出事,但没料到从翠娇嘴里说出来会这样严重,“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她不是怀了身孕吗?正是娇贵的时候,谁还敢惹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