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她亲眼见到她的父亲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对她狠心,我对她父亲的心死了,她对她父亲的心也死了。那日白振云死后,那孩子靠在我怀里一言不发,我就担心她会不会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更害怕她长时间走不出来会影响她将来的前程。结果是我多虑了,她跟着阿瑶还有昭姑娘一起说说笑笑,我真的已经很久没看到她如此高兴的样子了,也是因为她们让她有了为自己拼前程的意思,四娘子,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姚四娘听得出来梁桂姑话里的真诚,她将和好的馅儿端过来,一起与梁桂姑擀着包子皮,“相识即是缘,孩子们相处得来就是有缘,冲你姑娘现在这劲儿头,想来她的前程定不会差的,你就别担心了。”
几个姑娘晚饭时坐在一起啃包子,得知了白婉的梦想是当行货商人,陈瑶和昭姐儿都很有兴趣听她打算怎么做行货商人。
白婉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咬了一口气说道:“我刚才已经去和曹掌柜说好了,我要当他的徒弟,我们也不着急回大唐了,就到下一个城池落脚歇着,等曹掌柜的伤彻底好了,我们在一起带货回大唐去卖,他会教我怎么选货不会被坑,怎么卖货能赚到大钱。唉呀,我都等不及啦。”
瞧着白婉那雀雀欲试的表情,陈瑶和昭姐儿都为她高兴的同时也很羡慕她,陈瑶说,“曹大夫的病况顶多再休息半个月就能行动自如,那就是说你还有半个月就可以为自己的梦想出发了,真是羡慕你。”
“羡慕我做什么,你也可以啊!”白婉咽下嘴里的大包子说。
陈瑶连连摇头,“我学的是医术,我们家公子说没个十来年,他是不会准我出师的,连给人把脉都不成,万一误了诊就是在砸他何家的招牌,他赌不起。”
昭姐儿抽了抽唇角,还真觉得那是何大夫能说出来的话,“他也不必说得这样直白吧,阿瑶你真可怜,我阿娘说何大夫家的家训古怪得很,一家子老少都有严谨过头的毛病,你跟着他学医,可真是苦了你了。”
陈瑶闻言却是吓了一跳,赶紧周围看看了,确定何大夫没在附近才松了口气,“我的好姑娘,这话你可小声些说吧,要是让我们家何大夫听见了,他该不乐意教我了。虽然学医苦是苦了些,时间也长,但我既是要成为他的弟子,自是不能砸了师傅的招牌,什么苦我都能咽得下的。”
听了她这番话,昭姐儿对她简直刮目相看,“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觉悟高,还是该说你吃得苦。”说完,又叹起自己来,“我二哥哥一开始闯荡江湖的时候父亲母亲还派暗卫偷偷的保护着他,等他真的成熟了些才把暗卫给撤回了。连我二哥哥父亲母亲都不放心,我说我要去当游侠,我父亲母亲肯定不会轻易答应。”
“你会武功吗?”陈瑶冷不丁问了一句。
昭姐儿扭头回答,“会是会一点,但我二哥哥说我的武功是三脚猫功夫,我也没有真正的与人对打过,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实力。”
陈瑶挑了挑眉,又咬了一口包子,听着白婉充满激情的说,“不论如何,我们都会心想事成的。”
“对。”
“对。”
其余两个应完声,三个包子碰在一起,“干杯。”
夕阳西下,将三个少女的身影拉得很长,树林里清风拂过,沙沙的声音听来舒服悦耳。姚四娘和梁桂姑站在一株桦树下,看着不远处的情形。三个少女坐在一节枯死的树杆上,谈笑风声,畅所欲言。同样身为母亲,眼里亦是同样的慈柔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