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富贵,合该我女儿享福!若能锦衣玉食,贞洁值当个屁!今夜让虎头和我睡,让他去你屋。”
“娘!”赵猫儿听着母亲愈来愈露骨的话气的红了脸,愠怒道:“我这样的出身,正经人家谁瞧的上!便是不要脸面硬贴上去,也不过与人做几年玩物!”
“。”
赵寡妇噌一下火起,想要发作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又颓唐坐了下来。
猫儿所言‘我这样的出身’,说的不就是赵寡妇这个极为卑贱的营生么。
母女俩相对无言,沉默半晌,赵寡妇忽然嘤嘤哭了起来。
“你那短命的爹爹去时虎头尚在襁褓,你也才八岁,咱们娘仨逃难到此又处处受人排挤。若不是眼睁睁看着你俩快饿死了,我怎会做这般辱没先人的营生”
赵寡妇越哭越痛,猫儿不由心软下来:“娘,往后你不要再。我现在长大了,每日多进山里背几趟柴去城里卖,总也能顾着咱娘仨吃嚼。”
赵寡妇张嘴想说些什么,猫儿一看便知母亲仍对陈初一事不死心,便抢先道:“那人也不是你想的富家子弟。”
待猫儿把陈初来自东胜神洲一事原原本本告诉赵寡妇,后者肩膀马上垮了下来。
原以为救到是意外受伤的公子哥,没想到却是个无家无产的逃难之人。
一起一落的情绪使赵寡妇倍感沮丧,又想起女儿刚才所言‘我这样的出身,正经人家谁瞧的上。’
心情低落的赵寡妇决定提前摊牌
只见她起身走进卧房内,一阵细微响动后,抱着一支木匣子走回赵猫儿面前。
“猫儿,你打开看看。”赵寡妇风韵犹存的脸上显出几分得意。
“唔”猫儿打开匣子后,被晃的眼晕了一下。
匣子内除了几支银钗玉镯便是些铜钱。
粗略一看,少说值一两万钱。
“这都是为娘几年来攒下的。娘想好了,待明年你十六了,娘便带着你们姐妹去南边的大周。咱们娘仨找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盖间小房让虎头也去读上两年书,免得以后她像咱娘俩一样不识字、睁眼瞎
到时再给你说个婆家,让你风风光光、干干净净的嫁人。”
赵寡妇说这些时,眉目间是极为罕见的温柔。
赵猫儿已经听愣了,她本以为自己生在这个污浊糟烂的世道,早晚逃不过糟烂命运,从未想到母亲竟还有这般长远打算。
细细瞅去,刚刚三十多岁的娘亲鬓角已隐现银丝,猫儿不由心中一疼。
“娘”赵猫儿期期艾艾喊了一声,伸手握住了娘亲:“娘若这般想,为何还要等到明年,我们收拾一下明日便离去吧!”
赵寡妇斜了女儿一眼,嗔道:“钱还没攒够,如何走的了?以后建屋舍、给虎头交束脩、给你添嫁妆,哪样不需钱来?”
“我不需嫁妆!”赵猫儿坚定道。
陡然间知晓了娘亲的盘算,猫儿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