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空旷的客厅,没有一丝回声。
陶绮言僵立在餐桌边,她有些恍惚,谭郁川的话像咒语一样魇住了她。
她反反复复地回想,可难过比任何一种情绪都要大,让她腾不出脑容量去思考。
她崩溃地想,她好像是,真的被谭郁川惯坏了。
惯会隐藏情绪的一个人,因为他几个凶狠失望的眼神,就难过委屈到想大哭。
他是拿着那副象棋走的,他们下午还要去璟庭。
为什么这个上午可以狼藉成这样?
陶绮言努力稳住气息,眨掉眼中的潮气,没有看桌上的饭菜,转身一步步朝浴室走。
陶绮言下到停车场的第一时间,谭郁川就看见了她。
画了精致的淡妆,不见眼圈的红肿,垂着眼睫一步步走过他的车前。
谭郁川有一排专属车位,停他不常开的车,在她搬过来的第一天,就腾出了两个位置给她。她的车停在他的路虎旁边,她人正从后备箱里拿东西,一趟趟搬到他的车上。
她昨天在电话里说,没有给谭仲维备礼物,一天的时间,她不光准备了一副昂贵难买的象棋,还有一后备箱的礼品。
谭郁川攥紧方向盘,两秒钟都忍不了,下车给她搬东西。
他小臂擦过她的手腕,她往后缩一下,垂着眼睛上了他的副驾。
一手拎两三个礼盒,几次就搬好,关上后备箱,谭郁川上车,见她还没有系安全带,没多想,附过身去给她扯过来。
男人躯体瞬间逼近,陶绮言偏开头,凭手感系好安全带,没和他对视。
谭郁川第一时间没点着车,喉结微动,问她:“桌上的饭有没有吃?”
余光见她把脑袋偏到车窗那侧,委屈的声音比蚊子声还细,说:“有。”
到璟庭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陶绮言一眼手机没看,就木木地垂着脑袋,时不时抽一下鼻子。
每抽一下都好像有尖刺扎在谭郁川心上。
路上他硬着心肠一眼都没看她,直到车停在璟庭的车位上,忍不住往旁边看过去,几缕发丝挡住了她的侧脸,只露出一个小巧白皙的鼻尖。
他抽张纸巾,手指撩起她的头发,俯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