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请他上去坐坐,甚至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儿。
他腹部缝线的那处更疼了,疼到头都发晕,喉头发苦,终于出声唤她。
“言言……”
“你有什么事吗?”
“我……”
他皱眉忍了两秒,想开口问她,有没有看到新闻他出了车祸,他放出的声势那么大,她有没有担心他受伤。
他还想说,我只是想你,想见你。
但他又怕真的说出来,她用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回他:那你现在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之类的话。
他真的会晕过去。
又没得到回应,陶绮言不见不耐,上前一步。
“为什么不说话?”
纽约的夜晚很凉,她只披了个薄外套,这会儿热度散得很快,她默默抱紧了胳膊。
下一秒,面前的男人苍白着一张脸朝她倒下来。
她手脚慌张地揽住他,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肩头,他粗重的呼吸烫得她脖颈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陶绮言暗道不好,用手去探他的额头,滚烫的吓人,一摸一手的冷汗。
最后是她半拖半拽的把人拖到了她的床上。
她松软的大床下陷了一大块,男人高大的身体一躺上去,她的床瞬间显得小了许多。
她站直身体,缓了两口气,又摘下他的眼镜,放到床头,拿出体温计给他量体温,有39度,她马上叫了家庭医生。
男人浓密的睫毛时不时微微颤动,像是梦中也极不安稳。
陶绮言站在床边,无言垂眸看了他几分钟,然后坐下来,用手轻轻掀开了他的上衣一角,看到红彤彤一大片未长好的嫩肉上面还有缝线,边缘发白包也没包,显得狰狞极了。
陶绮言正要整片掀开看,门铃响起,医生到了。
她抿了抿唇,放下衣服,去开门。
“这伤口还没长好,怎么不住院?”
陶绮言听见家庭医生用英语问,她却哑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眼睁睁看着那伤口处渗出血水,她才紧盯着那处,干巴巴道:“他在流血……”
医生嗔她一眼,像是责怪她大惊小怪,手上有条不紊地给他重新换药包扎起来。
“这么长的伤口,应该好好养,不要碰水,衣服怎么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