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绮言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你怎么知道我住哪的?”
“外送地址。”
无视男人的低气压,陶绮言讨好一笑,“谭老师亲自给我外送,简直太荣幸了。”
“陶绮言。”
“啊?”
很严肃的语气,她下意识应答,眼见着高大男人步步逼近,忍不住警惕起来。
高大的身形笼罩下来,一双鹰目紧紧攫着她,开始兴师问罪:“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他抱她时相当惊异怀中的重量,轻软得像是根本没有骨架。
陶绮言睫毛颤动两下,“我忘了。”
是实话,她真的忘了,她就是有不饿不吃,饿了等等再吃的习惯。
可眼前的谭郁川不满她的回答,又逼问:“低血糖又胃病,晕倒是小事吗?”
陶绮言哑口。
“还有,独居女孩,深夜叫外卖能直接给外卖员开门吗?”声音愈发严厉,“按时吃饭都做不到,你到底有没有自理能力?”
我说要放门口的,明明是你没听到。
陶绮言抿紧唇,内心抗议,但男人威压太甚,心头发虚,没能说出口。
谭郁川盯着女孩头顶的发旋,几不可见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缓和下语气,像是下定决心般发问:
“你的心脏是怎么回事?”
陶绮言低着的眼瞳霎时放大,手指拧紧被单,脸上的情绪寸寸褪去。
谭郁川就那么等着她回答。
少顷,她不答反问:“医生怎么说的?”
“你应该很清楚,先天性的主动脉狭窄。”
谭郁川将陶绮言送到急诊时,医生建议等人清醒后做个胃镜,他替她答应下来,本想她就算不愿意也强行要她好好检查,却被正在输入病历的医生告知,陶绮言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无法做胃镜。
他承认他那一刻竟有些意料之中,简未菱的病因他很清楚,陶绮言作为她唯一的女儿确实有遗传的可能性。
从昨晚到现在,不断扰乱大脑的一种想法是,她在糟践自己的身体,这种自毁的猜测让他不能深想。
他想听她亲口说。
但陶绮言明显想避过这个问题,良久,抬眼看他,弱弱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