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朗与丁辉顿时接受了他的这个说法,极其配合地没再继续问了;倒是于十三满脸写着“不信”地摇摇头,张嘴就要抒发一通“然而我风流倜傥于十三已看透一切”的见解:
“算了吧,我还能不了解你?你分明就是——”
“礼王殿下。”
说话间他们这一行人恰好走到了所谓的“驿馆”门口,于十三那没来得及出口的后半句话也就成功被申屠赤手下的某个兵士一声堵了回去。
“这就是你们这几天要住的地方。”那兵士显然是与申屠赤一脉相承的鼻孔看人,虽然口口声声唤着“殿下”,言语间却尽透着显而易见的敷衍与不耐烦,“柴火在那边,灶台里有米,你们自己想办法。”
“这,这就是许城的驿馆?!”杜大人愕然,急匆匆上前就要跟人理论,“你们怎么能让殿下屈尊住在如此破败的地方?”
“许城的驿馆早在打仗的时候就给烧没了,你们将就着住吧。”
“等等!那怎么连个服侍的人也没有啊?”
“败军之国还有脸找人服侍?这已经是安国的地盘了!”
丢下这么一句没好气的解释,那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杜大人一时被这无礼之举气得好半晌没回过神来,杨盈方才看到申屠赤吃瘪的好心情也在一瞬间因着这句“败军之国”与破烂的院子而烟消云散,于是转头便拉住了于十三的袖子:
“十三哥,你能不能偷偷跟上他,然后打他一顿,但是不叫别人发现啊?”
“老于不可。”
“不行。”
余清苒是与钱昭同时开口的,只是相比起沉默寡言的后者,她又耐心地格外解释安慰了几句:
“申屠赤今天刚刚在殿下这里吃了瘪,转头他的亲信就在回去的路上挨了打,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这事儿和我们有关系嘛?”
“他这人虽然武艺高强带兵有方,但我瞧着对文墨之事大概只是粗通,就连骂人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似的,所以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应付。
“这样,殿下若是真的实在恼火,咱们改日再见到他的时候,像今天一样,再气他几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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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进去吧。”任如意也在一旁阻止了她孩子气的举动,“又不是没在荒郊野外住过。”
“……好吧。”杨盈悻悻嗯了声,放快脚步不情不愿地带头走了进去。
屋子并不算大,破旧的板凳东倒西歪地摊了一地,桌子周边更是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就连床边的帷帐也褪去了颜色,无形中透出几分死气沉沉的惨白来。
杨盈大概是有过敏性鼻炎,一进屋便不住地打起了喷嚏:“这是什么破屋子啊!”
“你们先收拾一下。”任如意掀了帷帽,习以为常地吩咐着抱了东西跟进来的几个下人,“以后的屋子说不定更破。”
以后的屋子说不定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