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示意杨盈看向了床上紧闭双眼的余清苒,钱昭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将险些脱口而出的“余姑娘”重新改回了“余女官”:
“……余女官身子虚弱,先前的舟车劳顿本就有所不适,替元禄医病时又消耗了太多体力,不过并无大碍,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那就好。”杨盈放下心来,只是面上依旧有些犹疑之色,“对了,清苒姐她今天……”
突然掉落在脚边的那只像弓弩却又不是弓弩的武器,用来帮她处理伤口的那些气味奇怪的药,还有元禄晕倒时,又一次出现的那个铁皮盒子……
总觉得,清苒姐身上似乎藏了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怎么了?”
钱昭的声音让她从紊乱的思绪中猛地回过了神。
“没……没什么,钱大哥,劳烦你好好照顾清苒姐,我先回去了。”
“好,殿下慢走。”
满脸写着“欲言又止”四个大字的杨盈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屋子,钱昭沉默着站在烟雾缭绕的药罐前半晌,忽然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依旧未曾醒来的余清苒一眼。
明明是传言中只效忠于皇族、不与任何同侪近好的清冷医官,为什么会在亲王未曾下令的前提下,冲出来救一个六道堂的普通察子?
还有那个她拿来用在了元禄身上的铁盒子,他十分肯定,先前从未见她使用过,的确是在那一刻突然出现的。
难道说……
猛然间回忆起那一夜的对话,钱昭眼神深邃。
……
再次睁眼时便已经到了隔天的晌午时分。
全身上下只消动微微一动便是如同被车轮碾过般的疼痛,余清苒“嘶”了声,感受着腰肢处不断传来的酸软,竟然没来由地冒出了个极其荒谬的念头:
该不会是她梦游的时候也上演了一出强抢民男的戏码,结果还……结果还成功了吧?
她只是做了简单急救措施,想必元禄还得需要蛇胆配药才能醒来,那么这个人就一定不是元禄;
那么,如果没猜错的话,于十三、孙朗、丁辉和宁远舟应该还是有外出去找蛇胆,留下的应该就只有钱昭一个……
……卧槽。
卧槽????
卧槽!!!!
她这是做了一个什么违背祖宗的决定?
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一瞬间恢复了清明,余清苒被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吓得分分钟没了困意,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就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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