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回过头看了一眼眼角因着疼痛而泛起了生理性泪水的钱昭,余清苒强忍着恶心飞速下了马,伸手就要去扶那个倒地不起的老妪:
“大娘,我扶您起来。”
“大伙儿都来看啦!!礼王身边的侍卫故意纵马撞人啦!!”
那老妪却并不领情,反而一把甩开她的手,抱着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老天爷,可怜老婆子我一把年纪没了儿子,儿媳妇又是个不孝的,家里三个孙子还指着老婆子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怎的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哟!”
料想眼前这个碰瓷的家伙必然是申屠赤买通的人,余清苒登时沉下了脸色,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阿昭,你先去照看殿下,这里的事情交给我。”
发现钱昭骑马的本事不错,没法儿像原剧里对待孙朗那样把人挤下来,所以就干脆用了这么腌臜的手段么??
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如果钱昭的技术还不够精湛,如果方才那一下没能及时收住马蹄,这人当场就会惨死在马蹄之下?!
也是,申屠赤既然敢在闹市纵马,既然打定了要暗算杨盈的主意,那就定然不会在意这些普通百姓的死活。
她卷起袖口,正打算蹲下身子近距离观察那老妪的“伤势”时,周遭一群人却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似地,接二连三地围了上来: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杨家的狗腿子跟他们一样无能,我们才会成了安国人的奴隶!”
“大白天在闹市纵马,现在撞了人还长这么一走了之?除非你们留下来给个说法,否则休想离开!”
“你们既然有本事撞人,那有本事就别走啊!这青天白日的害了人就想走,这许城是没有王法了不成!”
声讨的波浪瞬间将两人淹没,眼看其中一人情绪激动不已,唾沫横飞地就要伸手去打余清苒,钱昭迅速身手敏捷地翻身下马,一把拉起余清苒的手腕向前跑去:
“快走!!”
叫嚣最凶的人或许是申屠赤提前派人安插在群众中的亲信,又或许只是许城的百姓收了他的好处,但无论如何,人群中大多数依旧是被人当做了刀使的普通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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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法子击退这些来势汹汹的人,身上也不是没有带着侍卫的佩刀,但作为六道堂天道之都尉,便断不能向着平民挥刀相向。
被他拉着的余清苒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茬,虽然因着急速的奔跑而有些气喘吁吁,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我,我说钱、阿昭,他、他们怎么回事啊?
“怎么还、还带朝咱们,朝咱们丢烂菜叶子的?”
以前在古装剧里就没少看到主角团被丢烂菜叶子和鸡蛋的情节,追剧的时候还反复倒划进度条看了好几遍六道堂“披风炒菜”的名场面,怎么今天被丢的主角变成了自己了?
她寻思自己这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一天天,造孽啊!【孙朗腔调】
手腕被这能把几十斤兵器舞出花的钱大刀抓得生疼,离了他带着自己的力道却又有些撑不住这无休无止的奔跑,余清苒再三忍住了想要开口喊疼的冲动,咬咬牙继续冲了上去。
……
“他,他就是那个昏君的弟弟!他带的就是梧帝老儿的金子!”
尽管已经再三提防了像余清苒说的那样撞到什么人,但没想到申屠赤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见她虽然没能跟上自己却也没撞入自己的陷阱,索性故技重施,以同样的方式逼停了原本还算游刃有余的杨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