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轻柔地替任如意掖了掖被角,又最后检查了一遍她手背上扎着的输液针,余清苒收拾好了自己的医药箱,轻轻带上门出了房间。
“基本上已经退烧了,受的伤也都挨个上过了药,但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虽然她不知道任如意和宁远舟一整天都去了哪里,也不知道途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按照钱昭把过脉后的说法,她大约是真的被什么事伤透了心,才会突然间倒下。
“对了宁大哥,你们昨晚去哪了?如意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啊?”
揉了揉因为彻夜不眠而有些红肿的双眼,余清苒拍了拍脸,强行让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些。
刚从宫里见过安帝回来的杨盈已经匆匆进屋接过了继续照顾如意姐的任务,刚陪着她回来没多久的宁远舟便也不再隐瞒,将昨夜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遍。
出卖朱衣卫梧都分部的是现任右使迦陵,但她在事情暴露后宁可自裁,也不肯说出背后主使。
而朱衣卫与明代的锦衣卫工作性质类似,大多朝臣因为担心得罪他们而被上眼药,故而其实并不会嚣张到让他们畏惧的程度;
那么,能让堂堂朱衣卫右使都不敢说出名字,甚至宁可自尽也只字不提的……
“是‘那位’,还是他的哪个儿子?”
“既然安帝将昭节皇后之死草草盖过,不听辩白便将此事推到了如意头上,甚至还直接把她关进了天牢,那多半就是了。”
不同于余清苒有意的隐晦,宁远舟倒是坦率得很,直截了当点出了二人的名字:
“对了,我听如意说,余姑娘的意思是……二皇子很大可能也参与了其中。”
“嗯。”余清苒应了声,转而又将自己先前与任如意所说的话向六道堂的朋友们转达了一遍。
“天门关……北磐……”
北磐入侵不是小事,二皇子背后还有着沙东部和整个申屠家,也并不是可以轻易对抗的敌人,宁远舟一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让她先回去休息吧。”不动声色地扶了一把困得险些原地睡过去的余清苒,一直沉默着的钱昭终于开了口。
柴明紧跟着连连点头:“是啊宁大哥,清苒姐昨天一整晚都在陪着如意姐,都没怎么睡。”
宁远舟:……?!
难怪钱昭看上去也是一副精神状态不佳眼圈发黑的模样,原来也是陪着她在屋外守了一宿么?
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因着劳她照顾了一晚上病人而道句感谢,还是应该因着她帮忙守了任如意一夜而说声抱歉,宁远舟轻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让开了道路,深深抱拳道:
“昨夜有劳余姑娘了,快去休息吧。”
“不碍事,毕竟宁大哥今天要陪着殿下去见安帝,我闲人一个,又是使团里为数不多的姑娘家,照顾如意姐也是应该的。”
“哦对了。”临走前,她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间回过了头,“如意姐烧退了,现在只需要挂水好好休息就行,你可别再去cos果郡王了。
“使团有如意姐一个病号就够了,你可别再伤了元气,这样以后没法生小船。”
……什么果郡王?
……什么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