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是我断了你这一生的荣宠。”
“你怎可这样说,是雨裳【长平公主】,是她帮着父皇害了你,你…你可相信我,我发誓,我若是知晓他们有此计谋,定会拦住他们,定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我若不相信你,又怎能来看你,长平公主不愿远嫁,又想帮自己的母妃,这才受了皇上的胁迫,何况她也已经死了,这事便不要再提起。”
“这皇宫就是一座牢笼,所有的人只能努力往上爬,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否则就被人踩在脚底,长平的母妃不受宠,连带着长平也被人欺负,就连下面的奴才都敢给她脸色看,所以才养成了她胆小怕事的性子,这次帮着父皇害你,怕是也鼓足了勇气,想着能拼尽所有改变命运,可她怎会想到父皇并非善人,你失踪的第二日,她便病倒了,父皇并未给她请御医,反而让侍卫将她囚禁了寝宫内,这…这不就是父皇要灭口吗?可怜她还满心满眼的盼着能堂堂正正做一回公主,在父皇眼里,什么都没有一个死人可靠,哪怕那人是自己的女儿,小染,别人都羡慕我们生来富贵,可其实我宁愿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至少没有这些个肮脏的手段和提心吊胆的日子。”
经这一事,德安公主突然醒悟,从前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是枷锁,什么尊贵的身份,什么泼天的富贵,都没有简简单单活着重要,人若没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我还是喜欢从前肆意张扬的你,如今你这样,倒是有种想出家做姑子的意思。”
林清染拉着德安公主到了桌边,想给她倒一杯茶,却发现茶壶冰凉,倒出来的只是清水,一根茶叶都没有。
“只怕我连做姑子的命都没,只能被困在这小小的宫殿中孤独终老。”
“我今日进宫其实是受人所托,你可想知道是谁。”
德安公主垂着眸子摇了摇头。
“左不过是哪位娘娘的母家求到了你这,这么说来,我被困在宫殿里,倒是比她们在大牢里舒服多了。”
“对呀,这么久了,为什么没有人求到我呢?说不定我还能收点儿银子,肯定是裴言卿,亏大了!”
“你还真敢想。”
“是有人托我来看看你好不好。”
“范九歌?”
“是歌,不过是我二哥哥。”
“他……”
德安公主的眸子明显亮了起来,随后又垂了下去,眼尾微红。
“没想到吧?可是他主动找到我,打探你的消息,所以你们到底走到哪一步了?拉手了吗?我二哥哥是不是可温柔了?”
“你…我……我可是叫你皇婶的,你竟也这般打趣我,从前…他总说…我们身份不配,如今倒是…莫不是看我落魄了可怜我?这样的怜悯我可不要。”
“哦,那我懂了,行,我这就出宫回了二哥哥,让他另择佳人,反正这满京城想嫁去姚家的姑娘数不胜数。”
说罢,林清染便起身往外走,还没出门就被德安公主从后面给抱住了。
“皇婶一点也不心疼我,你若敢去给他这样说,那…那我…我便抱着你,永远不撒手!”
林清染的脸上眉开眼笑,看来自己二哥哥这婚事是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