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韶华宫的黎归离叼着一小小纸片,来时它害怕纸化了,还聪明地寻了两片树叶,将纸夹在里头。它认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
它想救阿坨的,可九方平太快了,阿坨又一时不察,黎归离更不知九方平一心要阿坨死。动物不懂人的歹毒,就如黎归离不能亲口告诉黎若宝真相。
“白苏?是阿坨的字迹,这是什么药方吗?”黎若宝抱起黎归离,轻拍了一下它的狼脑袋“又乱动阿坨的东西。”
黎归离一直沉声叫唤,还眼泛泪花,黎若宝以为吓到它了,又摸着黎归离以示安慰。
她等了一日,阿坨也未归来。之前九方墨也传召过阿坨,所以初时黎若宝并未在意。直到第三日、第四日,第七日时九方墨便来了,他也在问黎若宝阿坨在何处,黎若宝急了,以为他是骗她,赶走了她唯一的弟弟,便向九方墨发疯。
他们大吵了一架,又如阿坨未来过韶华宫前那般,自阿坨来了,他们便没有再吵了。今日不同,黎若宝的质问,与九方墨的不知情,让两人吵得越发凶。
黎若宝趁九方墨不备,摸出了他身上匕首,朝他刺去,九方墨握住了匕首“你想作甚?杀了本王吗?你清醒些成吗?”
“我本就不清醒,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有这七年的记忆,只有阿坨了。九方墨,你把阿坨还给我,好吗?我不逃了,不逃了。”她软了下来,可仍紧握匕首不松开。
“阿坨不是你弟弟!他是骗你的。”九方墨右手渗出血来,宫人都想上前,却被他喝住“谁敢动!”
“我知道,可我能当他弟弟。你把他还给我,求你了。我不走了,成吗?”黎若宝只盼着阿坨能平安回来,九方墨松开了右手,左手试图摸摸她的脸,黎若宝也停住了。
“阿宝,我不能。我不知他在何处,但我会派人去。。。。。。”话还未说完,失去理智的黎若宝便将匕首刺了进去,她了解人体,阿坨教会她了,她要杀了九方墨。
是他将她囚禁欺凌,是他把阿坨带来又夺走了阿坨。她要他死!
宫人一拥而上,被黎若宝刺伤了大半人,才勉强制服了崩溃癫狂的她,九方墨倒地不起,被送出了韶华宫。
在他还未醒来前,黎若宝便一直被囚在房中,连吃食与水也断了,直到九方墨醒来,才放了奄奄一息已然脱水的她。
九方墨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去寻阿坨。
阿坨妻女被劫走了,九方墨便猜测,他是否带着妻女逃回黎国了,可黎初礼与黎若宝尚在,依阿坨与黎若宝过命的关系,不该如此才对。
黎若宝不信阿坨抛下她跑了,可九方墨告知她阿坨有妻女时,她便动摇了,阿坨从未与她说过成婚一事,九方墨拿出证据时,她又不得不不信。
自那日起,她便不逃跑了,整日坐在槐花树下发呆,饿了便开一锅清水烫熟肉菜吃。每日寡淡无味,看似无欲无求。
九方墨看不得她这个样子,便叫来了九方黔崇黛玉来开解。
难得黎若宝肯多说几句话,九方黔便将早已备好的笑话讲给她听,她便静静听着,也不笑。等九方墨与妹妹去备吃食,黎若宝才问落单的崇黛玉“黛玉兄,你能告诉我以前的事吗?我所知的都是王相告,我不能确信。”
崇黛玉下意识看向九方墨所在的方向,随后说道“抱歉,我也不能告诉你。”
“黛玉兄幸福吗?”黎若宝想知道,是不是有的人与她不同。
崇黛玉先是一怔,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然后便仔细想了想,才回答“小子精神,偶尔调皮,大是大非前还算听话,也会护着两个妹妹。至于一双女儿更是贴心,黔鲜少操心孩子们的事,能多做些她爱做的事。我们一家,好似每个人都幸福。”